【流氓大地主】第二十四集[河图实体] 仙侠武侠
【流氓大地主】第二十四集
内容简介
恶鬼营强攻津门南坡,空名为了报仇而杀性狂发、直指周云坤,但悍勇之下竟成错事;许平布置请君入甕的陷阱,诱来盲勇的周家军。剷灭津门叛军的计策随天色渐晚而渐次出笼……
「呜……」朱莲池慌忙地挣扎着,但现在已经没办法了,女儿舌头的侵入是那么有力,灵巧地撩拨一下就让自己感觉到一阵酥麻!想闭上嘴拒绝,却又怕伤害到口中灵活的小精灵,只能慌乱地挪开舌头,尽量闪躲这种让人无法想象的挑逗。
见坚硬的大家伙激动地跳了两下,她变得更加卖力,不仅更用力地亲着朱莲池,舌头更是粗鲁地舔起娘亲的牙齿,小手也在许平的胯下激烈套弄起来。
小雨辰也是一副春情大动的样子,见娘亲的抵抗变弱,马上试探性地和她互动,吸吮、纠缠,灵巧的舌头也开始舔着娘亲敏感的舌苔!小手适时摸上曾经哺育她的乳房,一边玩着乳肉,一边轻捏着乳头,进一步刺激着娘亲的欲望。
「辰儿,不行……」朱莲池仅存的一丝理智还在挣扎,但这时身体已经失去抵抗力,几乎在享受女儿的爱抚了。
小雨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妩媚一笑后轻挽了一下散开的头发,牵引着龙根放在朱莲池的嘴唇上。小舌头一会儿舔舔许平的龟头,一会儿又舔舔娘亲的嘴唇,还故意用撩拨的眼神看向许平,似乎是在问人家这样你爽不爽,妖媚的样子让许平差点忍不住走火了。
许平舒服得直打颤,身下的母女花一边互相亲吻,一边为自己口交。光是画面就已经让人无法承受,更何况这时的雨辰还不时投来妖媚的目光,如果不是意志力坚定的话,谁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呀!
「啊……」许平舒服得直发颤,尤其雨辰这小妖精还会舔和腿根,当看到母女俩一起蔬着自己的龟头时,那场景更是刺激,视觉上的冲击强得让心脏都有些承受不了。
雨辰感觉有些累了,起身坐到一旁,老实地看着娘亲主动为叔叔口交,嬉笑着说:「好啦,叔叔,您还没和我娘春宵一刻呢。今天我这当晚辈的孝敬你们,人家先老实地待在一边啰……」
「娘,你真的这么想吗……」雨辰狡黠地笑了笑,突然抓住朱莲池的小脚,把她的腿呈M字形分开,看着中间潮湿一片的地方,舔了舔嘴唇,放肆地笑道:「但是您看起来好享受哦……」
美腿间的羞处早已泛滥一片,柔软的体毛湿淋淋地贴在雪白的肌肤上,艳红色的阴唇小小分开着,鲜嫩无比的红肉上覆盖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爱液,甚至泛滥得流到粉嫩的小菊花上,在床单上打湿了巴掌大的地方。
「冤孽呀……」朱莲池见两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下身,羞怯得本想挣扎,但转念一想,现在难为情,以后还不是一样要荒唐吗?
「叔叔你还等什么,还不快上……」雨辰看得有些受不了,腿间也是又湿又痒,很想和日思夜想的叔叔好好温存一番。但知道娘亲现在仍然有点放不开,所以还是体贴地鼓励着两人。
「雨辰!」许平萌发一个更加邪恶的想法,这时候看到她趴在朱莲池的腿边,小嘴巴几乎快贴到生她的小穴,脑子一热立刻脱口而出说:「和你娘亲嘴的滋味怎么样?」
「很舒服、很软……」雨辰脸色微微一红,马上又放肆地笑了起来,一边抛着媚眼,一边挑逗着说:「比和叔叔亲嘴爽多了,叔叔的舌头好粗糙呀……」
小雨辰也是愣了一下。位置竟然那么准,这一下她的小嘴直接亲在娘亲的羞处上,唇上已经沾到不少爱液,一股女人的浓郁气息立刻扑面而来!立刻醒悟许平在戏弄她,狠狠地白了一眼后,竟然没有抬起头来的意思。
「叔叔,你真坏……」雨辰明白许平要她亲吻这片生下自己的地方,给娘亲更多刺激。虽然心里很想让叔叔好好地兴奋一下,满足这有点变态的要求,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别扭。
「呵呵,那你知道怎么办吧?」许平说话的同时,跪到朱莲池的腿间,却是把早已硬得吓人的龙根凑到雨辰的小嘴旁。
「辰、辰儿……」朱莲池咬着牙,仍是细若蚊蝇般呻吟出来,身体剧烈地抽搐着。
「娘……」雨辰给了许平一个温存的微笑后,扭着身子贴到朱莲池的身上,撒娇一样地磨蹭着,一边还抱住她的脖子,用小嘴亲吻着她雪白的脖子,娇滴滴地说:
「没羞没臊的孩子……」尽管刚才被女儿荒唐的行为弄得又羞又气,但现在这种撒娇又温情的话却让人那么心动。朱莲池不禁反手抱住这可爱的心肝宝贝,感动地呢喃道:「娘不苦,娘有你……你长大了,也懂事了,娘高兴都来不及……」
「这孩子……」朱莲池娇滴滴地嗔怪了一下,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了许平一眼,见那巨大的阳物已经顶在自己的胯间,男人充满欲望地看着自己。她感觉身体的需求再一次膨胀,禁不住软软地说:「平儿,轻点……」
许平不禁喘起大气,手甚至有些颤抖地摸到朱莲池的羞处,轻柔而兴奋地在阴蒂上按了一下。那已经充血得很硬,看得出她在矜持之中,情欲已经升到忍耐的极限。
许平轻轻地揉了几下,知道她已经禁欲多年,几乎没有男欢女爱,所以眼里尽是怜爱的温柔。他先缓解她的紧张后,才慢慢拨开两片早已湿润无比的阴唇,将龟头直接顶在她艳红色的嫩肉上,一接触后就感觉很热、很软,特别的湿。
许平深吸一口气后,才往前稍稍一挺,对准地方开始侵入。由于有足够润滑的关系,即使她的身子久未被开垦,但进入还是没什么难度,稍稍一用力,龟头立刻进入一个温暖的所在,被潮湿而火热的嫩肉所包围,舒服得许平差点就要走火了。
雨辰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虽然很是兴奋,但一脸的温情还是十分可人。看到母亲情绪有点激动,马上一边亲吻着她的脸,一边柔声安慰说:「娘不怕……叔叔很温柔的,辰儿在这里陪着你……」
他可以清晰感觉到,随着堂姐每一次紧张的颤抖,龟头挤开紧贴在一起的嫩肉,慢慢前进!
当龙根全部插入后,小穴极为贴合地夹紧自己,许平舒服得一直颤抖。
「辰、辰儿……」朱莲池气喘吁吁又面带怜爱地看了女儿一眼,这时候心里真是百感交集。本以为自己会在女儿出嫁后变得孤独,却在这种不再年少的时候迎来另一个男人的进入;这个男人却是自己的堂弟、自己女儿的夫婿。
「莲池姐姐,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许平爱怜地抓起她的手亲了一下,有些激动地说:「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今天,我会让你做个幸福的新娘子。」
雨辰迅速坐到一旁,给了许平一个鼓励的眼神后,含情脉脉地说:「叔叔,交给你了……」
再看堂姐脸上红得简直像有火在烧一样,喘息的节奏已经彻底乱了,原本娴静的水眸此时尽是动情的妩媚,模样媚得让人有些受不了。
许平一看,顿时咽了咽口水,双手轻轻地抚过她平坦的小腹,慢慢抓住一对饱满动人的乳房,一边轻揉,一边颤声问道:「莲池姐姐,可以动了吗?」
「那我动啰……」许平故意想逗逗她,双手不停地刺激她敏感红润的小乳头,但下身就是没有半点动作,只是深深地顶进却没有抽动。
「废什么话呀,都这种时候了还那么多话……」雨辰一看两人还在调情,立刻有些不满。
许平感觉整个人前倾了一下,本来已经尽根没入的龙根,似乎又再进去了一点。
「啊……」朱莲池顿时爽得叫了一声,小口张开,嘴唇都在瑟瑟发颤,看样子似乎不太习惯这种强烈的刺激,小手紧紧地抓着床单,都有些抽搐了。
「嗯,好……好大……」朱莲池不禁呻吟起来,张着嘴似乎有点喘不过气,粉眉微皱也不知道到底是愉悦还是痛苦,似乎还在努力适应这巨大的尺寸。
「你这个鬼丫头!」许平爽得直吐大气,一看这时小雨辰还在顽皮,立刻拍了拍她雪白的嫩臀,笑骂道:「你不就是喜欢粗鲁一点吗?不用力点你还会骂人呢!」
「辰、辰儿……」朱莲池轻轻地呻吟着,见女儿一脸顽皮地看着自己被男人插入时的样子,立刻有点难为情,不过这时感觉双手似乎需要抓住什么东西,立刻本能地摸着女儿的小蛮腰!
「啊……」朱莲池受到刺激,立刻妖媚地呻吟了一下,身子也更加火热。下身火热的抽动、女儿灵巧的挑逗,二者结合在一起让她激动不已。
这种刺激有哪个男人受得了呀!许平一边开始用三浅一深的方式轻轻地抽插着朱莲池,一边已经忍不住伸出一手,朝小侄女青?的腿间摸过去。
许平亲到母女俩妖媚的呻吟后更加兴奋,下身不停地进出着堂姐成熟饱满的花穴,手掌却是开始玩弄小侄女羞涩的身体,手指轻轻地按住小小的可爱阴蒂,立刻让朱雨辰不停颤抖着。夹住两片小阴唇时,她更是激动得叫了出来,摇晃着小美臀,似乎希望挑逗能更加猛烈,才能满足她对叔叔的思念。
朱莲池控制不住地呻吟出来,一声声宛如百灵啼叫般悦耳,细软的声线充满女性的魅力,听起来更是妩媚得让人酥软。
许平不停地玩弄着母女俩,在慢慢的抽送中见堂姐的爱液愈来愈多,呻吟也是愈来愈响、一脸陶醉,看起来已经在自己和雨辰的夹击下渐入佳境。
「啊……轻、轻点……」朱莲池马上呻吟出声,舒服得甚至弓起腰发着颤。
许平低着头,看到自己的大家伙进出着这具美丽的身体,简直兴奋透了。他一边享受堂姐紧凑的阴道,一边淫笑着问:「堂姐,我的家伙够大吧……」
「不深,哪深了……」许平兴奋地舔了舔嘴唇,以手指探到她下身,按搓兴奋得充血的小阴蒂,色眯眯地说:「连雨辰都能生出来,哪还怕我这个啊……」
这副妖媚的姿态让许平更加冲动,欲望也变得空前高涨,将她的双腿夹在臂弯里后闷吼孓一下,再次加快抽插的速度。这时朱莲池连话都说不出了,丰腴的身体被撞得上下摆动着,嘴里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声了!
在双重刺激之下,许平舒服得脑子都空了,整个人激动到绷得紧紧的,一手也忍不住搂住小雨辰的肩膀,摸上她的乳房,有些粗鲁地揉了起来。
靠,这妖孽至极的小妖精!光是这淫秽的话就让朱莲池和许平同时颤了一下。
许平兴奋得几乎要射了,但是看到小侄女狡黠而俏皮的媚笑,赶紧控制自己的情绪,先把抽插的速度放慢下来减缓射精的冲动。
可爱的妖精呀!见她老实下来后,许平顿时舒了一口大气,整个人猛地往前一倾,将堂姐的双腿使劲地往她的肩膀上压,双手抓住她精致的脚踝后奋力抽插起来。
堂姐的身体是那么美丽,白里透红的肌肤上,那一个个吻痕不知道是谁留下的。
抽插时,美少妇丰腴的肉感,让许平不知不觉间更用力地撞着她雪白肥臀。
朱莲池顿时控制不住大叫出来,原本还算轻柔的呻吟立刻变得高亢,声线里尽是压抑不住的满足!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咬牙发出闷哼声,丰满的身体被撞得不停颤抖,看样子似乎是受不了这样有力的抽插。
「不……不要……啊……平儿……你,那……太、太粗了……」
「粗,粗才能干死你……」许平这时也兴奋得疯了,一边说着粗鲁淫秽的话,一边使劲地撞着她美丽的肉体,激动地看着她一对乳房大幅摇摆着。
龙根的每一次进出都那么有力,撞得她多汁的小穴愈来愈湿,甚至晶莹的爱液已经多得滴落在床单上了。
朱莲池亦然,微微抬头就看见堂弟侵犯自己的清晰画面,以及巨大阳物是怎样在自己体内进出的,这种淫秽的场景也刺激得她彻底失去理智。
「不……平儿……你太……大了……姐姐,受……受不了呀!」
朱莲池更加疯狂的呻吟,伴随肉体相撞的节奏更是撩人,满面潮红的模样更是妖媚得让人心跳加快。
雨辰在一边看得有些受不了,全身上下宛如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难受,随时都咬着每一寸敏感的神经,让身体不知该如何发泄这种臊热的萌动。
小雨辰这时也是情欲难耐,多希望这时那巨大龙根安抚的是自己。她急喘着慢慢贴到许平的背后,柔软而有弹性的乳房在叔叔结实的身体上不停磨蹭,从小乳头硬硬的接触中,寻找一点点的快感。不知道该放到哪里的小手,开始在许平的身上游走着,似乎是要让心爱的叔叔知道,她此时是多么需要爱人粗鲁的疼爱来满足身体的需要。
尤其是一边干着堂姐,还一边感受着她女儿的丁香小舌在身上舔来舔去所带来的极端快感,这种叠加起来的刺激,让本就兴奋的心脏到达负荷的极限了。
雨辰一看自己的融入,让两人兴奋得几乎崩溃,连带着情欲也更加高涨!美妙的身躯慢慢往下扭动,沿着脊椎一直往下亲吻。柔软而激动的嘴唇落在许平紧绷的臀部上,小舌头也殷勤地舔弄结实的肌肉。
「干死你……」许平快疯了,粗鲁地抓住朱莲池上下摇晃的乳房后,狂躁地狠插着她的小穴,让朱莲池除了浪叫外,没有别的办法宣泄自己的快感。
胯下是被自己干得浪叫连连的母亲,身后是娇媚诱人的女儿在舔着自己的屁眼。
他闷吼一声后,腰身一麻,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让每一颗细胞制造汹涌的快感集合到下身,顿时舒服得不受控制了。
「啊!」朱莲池被烫得大叫一声,不停颤抖起来,小手几乎要把床单抓破了。
更要命的是,这时小雨辰已经彻底躺到许平的屁股下边,灵巧的小嘴不只舔着小菊花,更是舔起一直发颤的,让射精中的身体更加激动。
一看堂姐眼里尽是渴望地看着自己,似乎是幽怨自己没带给她欲仙欲死的满足!
「对、对……就是这样……」朱莲池舒服得吟叫起来,满足而妩媚地看了许平一眼后,嘴里「啊啊」的叫着:「好……好平儿……再、再快点……我……舒服死了……」
她清晰地看着妈妈的小穴被干得精液一直往外流,流遍整个臀部,顿时芳心发颤。两人分泌物的气息结合在一起,让人感觉到情欲的味道,甚至听到啪啪的撞击声,都能感觉到叔叔这时撞击的力度有多大。
这时小雨辰已经彻底被这香艳的肉戏弄得意乱情迷,知道叔叔射了,妈妈还没满足,眼下快到高潮的边缘。看着眼前妈妈的小菊花一收一缩,还布满味道浓郁的分泌物和精液,再也忍不住,抱住妈妈的美臀啃了上去,一边胡乱地啃咬,一边用舌头去舔上面不知道属于谁的分泌物。
在这种强烈的刺激下,朱莲池哪还受得了,发疯似的扭动着身体浪叫,火热的阴道也剧烈蠕动起来。
在这前后两门双重刺激下,朱莲池顿时感觉僵硬起来,已经安分多年的子宫开始剧烈痉挛,在堂弟和女儿的刺激下,第一次凶猛的抽搐起来。
朱莲池压抑地呻吟着,感觉脑子一空,甚至都有点窒息了。她眉头一皱,白里透红的身子顿时僵硬起来。空旷多年的肉体,再也受不了这种淫秽到极点的刺激,兴奋的子宫喷出一道道火热的爱液,伴随着席卷全身的剧烈高潮,让她一下子宛如灵魂脱离身体一般,美妙得像是上了天堂。
喷出大量的爱液后,朱莲池的身体还在不停抽搐,整个人更像是失去意识一样,发出低沉的啊啊声!
「呼……」许平也吐了口大气,总算没有丢人呀!见堂姐沉浸在高潮中,满身大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顿时心生满足感,这时龙根也软了下来,不过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体内残余的蠕动和小穴激动的收缩。
「嗯!」许平感觉腿一软,顿时跌坐下来直喘大气,龙根也从堂姐温热的小穴里滑了出来!低头一看自己的精液已经灌满堂姐的小穴,在这强烈的刺激下差点射血,太他妈爽了!
高潮太过于猛烈了,朱莲池还闭着眼体会从来没有过的销魂滋味。快感散发开来时的那种滋味,强得让她成熟的身体都有点受不了,强烈的感觉让身体几乎快到崩溃的边缘,在那一刻就连呼吸都那么困难!
这次雨辰这个小妖精实在太放浪了,在两人之间不停地穿针引线,让自己知道双飞的真正意义,这种美妙的刺激不只让肉体兴奋到极点,就连理智都在澎湃的情欲面前彻底崩溃!
丢人呀,和小铃儿那一夜破处的时间都没这么短!许平捂着脸,既是兴奋又有点被小侄女嘲笑的郁闷,似乎这是自己第一次那么快就射了,虽然刺激太过强烈,但也不至于连一次都没满足堂姐就喷了吧?好在最后还是让她得到高潮,不然的话真是丢脸死了。
「先弄硬它再说吧!」许平说话时还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有气无力地指了指已经软下去的龙根,射过一次以后感觉没那么冲动,更别说刚才一激动就射了那么多!
软下来的龙根湿润一片,布满爱液和精液,甚至连体毛都是湿淋淋一片,散发淫靡的气味。龙根这时候软软的,看起来很是可爱,完全失去平日的凶狠,就连吓人的大龟头都软绵绵的。
「笑什么笑呀!」许平没好气地哼了一下,心想等老子一硬再来收拾你这个小妖精。话虽然这么说,但不得不承认小雨辰真是床上的妖精,自己和堂姐的第一次都被她搞得这么狼狈,唉,丢人呀!
「人家第一次看见它这么没精神嘛,想想好像连口交时都还没舔过软的,感觉就有点好玩……」
「嗯……」高潮后的身体还是很敏感,朱莲池软软地嘤咛一声后,半睁着眼娇媚地看着许平,小手轻轻抱住许平的脚放在胸前,也没反对这看似淫荡的动作。
小雨辰一看顿时吃吃地笑了起来,跪在许平的腿间,双手继续揉弄,低下身来打量软软的龙根,有些犹豫要不要去舔弄这布满妈妈味道,但又让自己迷恋的巨物。「想什么呢……」许平一看她那么犹豫,顿时心生邪念,心里明白她小小的犹豫是因为什么;腰一挺,软软的命根子立刻贴在她柔软的嘴唇上。
熟悉的男人味、精液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让人有点发晕。小雨辰一点一点地把许平的龙根全含在嘴里,一边吸吮龟头,还一边抬起头以挑衅的眼神看着许平,那意思仿佛是嘲笑龙根疲软时的尺寸和可爱的状态。
许平暂时忍了,心想等老实享受完了,再来收拾你这小浪货。不过说真的,看着这小妖精在胯下口交也是一种享受,尤其是她偶尔抬起头来,那种诱惑十足的媚眼,和她对于母亲爱液毫不避讳的大胆,确实能让每一次性爱都变得奔放,快感也会空前剧烈。
「好快呀……」小雨辰一看顿时眼含媚气,索性含着龟头不停吸晚,感受这让人喜爱的大东西在自己的嘴里焕发生机的感觉,她媚眼含春地看着许平,似乎是在说人家厉害吧。
「才不伺候你呢……」嘴里的大家伙愈来愈硬,小雨辰的睑色也愈来愈媚,眼里迷离的水雾浓郁得让人有些惊讶。看了娘亲和叔叔的肉戏那么久,她已经有些受不了,才八成硬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纠缠上来!不管是脸上情动的潮红还是发乱的喘息,都能感受得到小侄女这时十分渴望叔叔的插入!「再舔几下呀!」许平马上不满地喊了出来,这丫头现在连口交都懒了,什么世道呀。「不要,要叔叔先干人家、先插人家……」
「那你先让我舒服几下……」许平依旧不满地喊着,但看着小雨辰这时渴望的媚样,他也很想快点满足这个有些风骚又特别迷人的小侄女。眼看龟头顶在粉嫩迷人的小蜜穴外边,真想一挺腰直接插进去得了。一纟「舒服你个头……啊……啊!」小雨辰没好气地白了一限,这时忍不住把龟头对准自己娇涩的小嫩穴,圆臀慢慢地往下一套,顿时舒服得叫了出来。
龙根一点点地被小嫩穴吞没,直到全根都进去,深深地顶在她幼嫩的子宫上时,小雨辰松口大气,坐在许平的腿上不停颤抖,愉悦地喘息着;渴望许久以后的满足,让她的感觉比以往更加强烈。
许平顿时舒服得哼了一下,体会小侄女青盈身体和堂姐成熟娇躯的不同美妙,刚刚才平静一点的情欲,再次变得汹涌起来。
话还没说完她就要伸手去拉女儿,许平知道这是所谓的传统和男尊女卑思想在作祟。每次一提到女上位,自己的女人十个有八个都会隐恐不已,说这是什么亵渎阳尊的事,搞得好像禁忌一样忐忑不安,死都不肯男下女上。虽说本意上是为了自己着想,但这种死板又他妈操蛋的规矩,想想都觉得可恨!
「啊……」朱莲池在紧张和不安中,乳头被许平一弄,身子顿时发软,呻吟了一下。刚才的高潮是那么剧烈,让她的身体现在还处在敏感的状态中。
小嫩穴紧紧地包裹着龙根,那种饱满充实的快感让她的呻吟变得更诱人。
「不敬个屁!」许平一边享受小侄女的主动,一边将她挣扎的身体紧紧抱住,没好气地说:「在我这没那么多的规矩,我是大明的太子,哪会那么容易就亵个屁的阳尊!你老实不许动,不然的话我就把你手绑上!」
在她的认知世界里,女上男下的姿势甚至比起母女同夫更加出格荒谬!
「这只是一种房事的情趣而已,不能每次都是我累得半死吧!偶尔你们也得出出力,等……等下次你来试试!」
嗯……「
小雨辰披头散发,在许平身上蠕动着,没一会儿呻吟声已经一声高过一声!对于女儿荒唐的媚态,朱莲池有些看不下去,将脸别到许平这一边,撒娇般地嗔道:
「莲池姐姐!」许平也是兴奋地喘息着,将她紧紧一抱,在她布满汗水的额头亲了一下后,含情脉脉地说:「这没什么奇怪的,你别总想那些古板的事!两人在一起就是要彼此舒服、彼此关爱,情到浓时其实没什么可忌讳的……」
「那、那三人呢……」小雨辰一边喘息,一边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媚眼丝地看着抱在一起的叔叔和娘亲,有些不满地呻吟:「讨厌……叔叔……你、你和雨辰……做爱呢,怎么……还和娘……聊天呀!」
「叔叔,干死……辰儿了……」小侄女立刻高声娇吟,娇嫩的小身子也被许平撞得啵啵作响;有力的插入让她舒服得小手在空中胡乱抓了起来。
「娘……」小雨辰立刻无力地点了点头,一边朝坐在旁边的朱莲池招着手,一边楚楚可怜地说:「娘救辰儿……叔叔、叔叔要干死辰儿……」
「你轻……」朱莲池话还没说完,立刻被许平使劲一拉趴到女儿的身上,火热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幼嫩的乳房和成熟饱满的乳房也互相挤压着,带来不一样的快感。
朱莲池这时趴在女儿身上,美臀高高翘起,乳房的互相磨蹭让她舒服之余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当妈的,当然本能想开口训斥。谁知嘴一张开,小雨辰赶紧将她往前一拉吻上去,灵活的小舌头顽皮地吸吮妈妈嘴里的香味。
高翘饱满的臀部不停摇晃,象征性地挣扎着!居高临下一看,简直是母女俩抱在一起扭动,朱莲池更是被女儿挑逗得直发颤。
用腿轻轻顶开朱莲池的腿,让她变成跪地的姿势,美腿的羞处立刻暴露出来。许平嘿嘿一笑后,用手拍了拍她雪白的美臀,腰一挺,把刚从她女儿身体里抽出来的龙根,缓缓插进美少妇的嫩穴里;没等她稍稍适应,立刻挺腰用后入的姿势快速抽动起。
「娘……舒服吗……辰儿就是要让你舒服……」小雨辰继续手口并用地享用娘亲动人的乳房!
许平一看,马上把龙根拔出来,对准她娇嫩的小花穴猛地插进去。在小侄女满足的呻吟中,再次品尝母女花不一样的身体,感受成熟和青涩阴道截然不同的滋味,这一刻兴奋得已经要疯了。
「平、平儿……轻、轻点……这样……太深了……啊……顶、顶破了……」
「叔叔……」
不知道三人交叠在一起蠕动多久,也不知道来回插了她们多少次,更不知道母女花来了多少次的高潮。
【第二十四集】第二章:兵临城下
但是现在由于太过靠近战火的所在地,附近村庄的百姓几乎都逃光了,多少个小村子只剩空无一人的破屋,更别提往日的繁华情景。
本该肥沃的农田只剩一片荒土,长长的沟渠里,只能偶尔看见几条小鱼而已。
从这惨淡的一幕不难看出,津门对于物资的渴求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也不难猜出纪龙为这次大战囤积足够的粮草。
天机营已经成功打到城下,与周家军的外围展开猛战;整个津门外围成了各个大营拼杀的战场,此时伴随微微而来的北风,似乎还能闻到点点的血腥味。
虽说这两天的相处很不愉快,但面对这群老将们肃杀一片的阴森,许平不得不佩服刘占英确实是个统兵有方的将才。
尽管众人因为他们孤傲的态度而心生不满,但在此时有这股强有力的支援,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让人有点始料未及的是,天武营的兵马还在陆续集结,不少人翻山越岭,只带了一把镰刀都火速赶来,三天时间从三万聚集到五万人马。
坡道之上,似乎远远就能望见津门大城!五万天武营大军的前方是他们落魄得所剩无几的骑兵,就连马匹的素质都有些参差不齐。
「刘将军!」许平的马车停在他的旁边,眼露杀气地看着津门大城,冷哼道:
虽然这三天里,两营大军的火药味还是很浓烈,双方摩擦不断,没给彼此好脸色看,但许平打从心底敬重刘占英和这群老兵。
刘占英一脸冰冷,望着津门大城的方向,嘶哑着声音说:「末将遵王爷之令,只要殿下将天武营的帅印盖在军令之上,哪怕让我们全军投江自尽都可,末将断然不会留下半个活口。」
见刘占英的态度依旧恶劣,半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恶鬼营的人有点不悦了。
「好功夫!」刘占英突然感觉到脖子上有些凉意,转头一看时,脸上不由得抽搐一下,但还是朗声笑道:「好多年没有这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这么年轻就有此等杀气,实在让人惊讶。」
原本她给人的感觉是面无表情,几乎没什么情绪,但是这古井无波的眼眸里竟然透着一股阴森,本就冷无表情的脸即使看起来和以前一样,却有一种渗人皮骨的寒意在烈日下不断散发开来。
声音听起来虽然很小,却让周围的人全都听得很清楚,阴冷的一个「死」字完全没人敢怀疑。
不管局势如何,刘占英若敢再说一句不敬的话,冷月会毫不犹豫地将他诛杀掉。
「冷月,退下!」许平压声闷喝,宛如一阵狂风,立刻将冷月的气势全部吹散。
「两位,抱歉了!」冷月什么都没说,朝两人道歉后,转身退到一旁,但冰冷的眼神依旧饱含杀气地看着刘占英,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搞清楚了,我们是为定王而战,不是为你们狗屁朝廷。」
冷月的挑衅自然引起天武营的不满,不过刘占英只是手稍微一挥,身后黑压压的一片立刻鸦雀无声。
「殿下!」刘占英尽管并不畏惧但也不想多生是非,朝许平恭敬地行了一礼后,抬起头时已经是满面肃杀,冷声道:
这意思已经够明白了,什么平叛督军之印、什么储君之印甚至玉玺,他们都不认,那么多年别说朝廷没给供养,就连他们的战功都得不到应有的荣誉和赏赐。
「好!」许平沉思好一会儿后,眼神一冷喝道:「刘占英,三天之内带着你的天武营攻打津门南门。」
天武营的兵将也是激动不已,一见军印顿时哗然跪倒一片,颤着声喝喊道:「恭请王爷军令。」细看之下,有的老兵甚至都激动得满眼湿润。
拟写一份军令后,他还是无奈地盖上定王朱孝文的军印,往前一递,满面肃色地喝令道:
「末将明白!」刘占英接过军令时,脸上激动得布满红晕,仿佛一下子回到那个金戈铁马、踏尸沐血的年代一样,略显混浊的老眼里已经有控制不住的水雾在打转了。
「王爷威武!」天武营的老将们明显乐坏了,排山倒海般的呐喊之中夹杂不少哽咽之声,有的人已经按捺不住地落下眼泪。
「全军听令!」刘占英也是忍不住流下两行老泪,虽然声线已经模糊,仍浑重有力地喊道:「这次我们要证明给所有的人看,定王殿下的天武营依旧是勇猛的开朝大营,还是以前那支战无不胜的御林军!我们不逊色于四大军团,我们才是真正的储君之师!」
每个人眼里都有坚定的虔诚,军令一下更是肃杀冲天。许平眼神有些古怪地眯了一下,看着这群饱受委屈的老将,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
刚开始行军的天武营,包括恶鬼营上下都被这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有些天武营战士想阻止这道黑光已经来不及,因为这道黑光几乎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直接飞向他们的大将军!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好在这道黑光并没有砸到刘占英,而是稳稳落到他的马鞍上,沉重的力道连马匹都忍不住踉跄几下,差点摔倒在地;刘占英也差点摔下马,这看似简单的一掷,蕴含的力道之大顿时让人吓得目瞪口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心里反而没了一开始的敌意,或许是许平顾全大局没和他计较的大度,让这位原本处处挑衅的老将也有点羞愧了。
刀柄雕刻的是一个栩栩如生的饕餮,怒目圆睁显得很是凶恶!黑色的刀身充满寒气,简直可以照出人的面容;刀头处一只活灵活现的恶鬼依附在刀背上,张开血盆大口伸出獠牙,仿佛要狂饮敌人的鲜血,即使在白昼也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整个刀身全是用陨铁铸造,稍稍一估起码有二十斤重。刀身浑重有力,刀锋乍看之下虽然并不锋利,但只要细一观察就知道绝对是吹毛断发的极品。
「堂堂天武营大将军,别丢了朝廷的脸面!」
「末将谢殿下了!」刘占英掩饰住脸上的喜色,将腰间的斧头随意一丢后,握了握手上沉重的鬼头刀,信誓旦旦地说:「这等强兵世所罕见,末将一定会用它斩下纪龙的首级献上。」
「末将别过了!」刘占英将鬼头大刀往肩膀上一扛,怒喝一声后,天武营的五万大军立刻急速前行。
五万大军大多是步兵,行进的速度自然不如骑兵那么快,但二十里地的距离只不过是一天的路程而已,何况先前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休养生息。
目送他们远去之后,一直沉吟在旁的刘士山忍不住凑上前来,有些疑惑地问:
「是呀!」孙正农也有些想不明白,目露冷色地附和说:「此人对朝廷不满、对殿下不敬,心里总有股怨气针对我们,说不好听点,完全是匹控制不住的野马。主子这几日已经够宽容他了,又何必给他这样的恩赐呢!」
「真想一剑杀了他!」冷月等人明显不太恭维,说起刘占英,谁都是一脸不满,可见这两日天武营的态度是多么恶劣。
「我们的大军集合好了吗?」
他的话一出,其他武将全都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许平,显然他们也是对这个决策感到不满和困惑,可见这几日的摩擦看来真的很大。
许平眼有阴色地扫视一圈,没解释什么。远远一看,恶鬼营现在能战斗的两万多员兵马已经集合完成,立刻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大喝道:
一个「斩」字,阴森浓郁、充满杀气,蕴含内力的怒喝声清晰地进入每个人的耳里。
两万骑兵狂冲的速度也极快,一阵阵呼啸之声后,恶鬼营已经沿着另一个方向变成一股惊天的浓烟。尽管心里多少有些不满,但这种令行禁止的态度还是让人赞。
她一边拉着许平的手,一边委屈地哭道:
「辰儿,不得放肆!」朱莲池娇暍一声,此时一身宫装的她显得高贵端庄,两日来的缠绵使她本就动人的容貌更加妩媚。
「不嘛……」小雨辰继续哭闹,手拿着她的小鞭子倔强地说:「辰儿也会武功,我也能上场杀敌,叔叔是知道的!」
想想和这可爱的小妖精确实聚少离多,现在只能温声细语地劝导:「你贵为郡主,哪能随便上战场呀!这次的平叛之战对朝廷很是重要,等打完了,叔叔保证好好陪你,好不好?」
许平被她晃得脑袋都大了,朱莲池在旁边劝也劝不住。这两日的纠缠几乎都是她被女儿戏弄,就连母女同床之时也几乎是女儿在调教她,连带着这小顽皮的脾气也大了。
「郡主!」冷月看着恶鬼营的军马愈行愈远,又看爱郎怜香惜玉地左右为难,立刻走上前一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朱雨辰,突然间宝剑出鞘闪起一阵寒光,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剑又再次入鞘了。
等她稍稍一注意时,立刻倒吸一口凉气,手上的小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斩断成十多截;在自己没发觉的情况下,一支发钗也被刺落在地。
话里明显的蔑视、调侃和嘲笑,让愣神中的朱雨辰顿时恼怒。没等她把不满宣泄出来,冷月突然浅笑一下,消失在她的面前,速度之快几乎让她没办法看得清。
「小贱人,你去哪了?」雨辰也是吓得目瞪口呆,不过还是倔强地骂了一下。
冷月这时站在她的背后,一手轻轻地抚摸她雪白细嫩的脖子,语气里的冰冷让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你死了的话,主子会伤心的!」冷月的话音突然变得柔和,双手抱住小雨辰软软的身体,看她在自己手里晕过去。
「莲池姐姐,带她回去吧!」许平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再纠缠下去真是没完。
「公主,属下斗胆了!」冷月把雨辰小心翼翼地放到准备好的马车上后,走回来时,立刻跪地向朱莲池请罪。
朱莲池摇了摇头也没怪罪,不舍地看了许平一眼后就上了车。这时候那么多人,当然不适合依依惜别,索性不再多纠缠,心里反而好受一点。
终于可以心无旁骛了。许平眼里的柔情与不舍慢慢褪去,转而代之的是冰霜和冷漠。
马不停蹄地赶路,一路上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一脸严肃。
骑兵全速前进的效率在这机动性不高的年的确实用,即使月挂柳梢中,依旧全速前进,终于在子时赶到津门之南五里外的小山坡下集合。
津门大城大气磅礴,在黑夜中更显得气势宏大,硕大的城墙古朴而厚重,隐隐可见当年开朝之战留下的刀痕斧印。
城墙之上也是灯火通明,到处都是人影和火把在急速晃动。保持高度警觉的周家军正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御敌,城墙上箭如雨下,滚石落刀粉碎天机营试图登顶城墙的一次次冲锋。
偶尔有成功攀越上城墙的,也被周家将们围攻猛砍后,将尸体丢下城来。一旦城墙上的人稍一疏忽,被天机营的人马用绳套住拉下的话,结果不是摔死,就是遭乱刀砍死。
撞门的木桩迎着箭雨,不停地冲击厚重结实的城门,一个个战士惨叫着倒下时,就会有人替上继续进攻。
大城周边的厮杀也是异样惨烈,到处都是纠缠在一起的兵马,津门周家军和天机营的战斗已经全面展开。
血流成河,遍地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残肢断体散发浓郁的血腥味。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拼战中的人们,他们踏着同伴或者敌人尸体浴血厮杀着,眼里只剩下愤怒的血丝,举刀对着高高的城墙继续发动潮水一样的猛攻。
许平一看,顿时激动得脸都红了。
看来洛勇的天机营已经兵临城下,周家的策略也产生作用,目前到了最胶着的时候,决定津门命运的一战已经彻底打响了。
「主子,末将陈奇愿率兵攻打南门。」
关大明舔着嘴唇,很是兴奋。这么宏大的战争总是能让男人的血性澎湃起来,他们双眼放亮光地看着安静的南门,信誓旦旦地说:「天武营的行军实在太慢了,我们先打吧。让他们看看我们恶鬼营的实力!」
戎马杀敌是一个能让男人从本能上变得兴奋的话题,浓郁的血腥味更是让人杀性大起,恨不得策马冲锋加入这场轰轰烈烈的大战之中。
「主子,让我去,打不下来你摘我的脑袋。」
武将们的请命愈来愈激烈,已经开始大眼瞪小眼的竞争。不只是他们,即使是文生们也激动得脸都发红了,被壮大的场面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可想而知这场大战的感染力有多强,即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都有一种弃笔从戎的冲动。
说真的,别说这些好战分子,就连自己都想试一下在千军万马中杀个来回的滋味,那绝对是「舍我其谁」的美妙。
「慌什么!」关大明立刻狠瞪他一下,没好气地骂道:「有屁赶紧放,什么不好了!乌鸦嘴。」
「什么!」
饿狼营的叛军战斗力之强,不是一般的地方驻军能比得了的,众人不由得为落魄的天武营捏了一把冷汗。
略一沉吟,众人立刻明白许平为什么会把主攻的任务交给天武营,还让他们提前出发,原来这不是一时脑热,而是事先有了预防;让天武营吸引周井的注意力,趁他们打得难解难分时,恶鬼营才能避开阻截、兵临城下。
「主子果然好算计!」孙正农似乎早就猜到许平的用意,赞许之时并无惊讶之举。
稍微缓一缓神后,众人又蠢蠢欲动,不过看向许平的眼神又敬又畏,没人走出来先行请战。
许平默不做声沉思着。这个消息的到来确实让原本发热的脑子冷却下来。
他本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派天武营做了先锋,没想到真的遭到饿狼营阻击,到底是谁暗中帮了自己一把?
冷却发热的脑袋后,许平脑子里不停交织着、思索着眼前的形势和所有的情况,好一会儿后才抬起头,但是目光不如大家期望的望着津门,而是看向不过几里之遥的南坡,眼里充满杀气。
身旁的人尽管依旧是手足兄弟,却替代不了第一次杀敌时的那种感情,那种紧张、害怕、激动交织在一起的热血沸腾。
「是!」
「主子,此举是否……」
「执行命令!」许平也不管其他人的困惑,连解释都不给他们一句,斩钉截铁地喝道:「天亮之时若不能拿下,全军连罪!」
尽管心有疑虑,但所有人不敢再有异议。整顿军马后,两万恶鬼营大军没有如大家期待的打向南门,而是把刀锋指向南坡这个以前的兵家要地、现在却可有可无的鸡肋之地。
谁曾想恶鬼营一杀到,立刻马不停蹄地开始攻打,这一下让有些懒散的守军措手不及。
许平坐在自己的将帐之中翻阅所有奏报,面无表情地看着上面一行行的死亡数字!这一条条鲜活的人命不管死得多惨,在上位者的面前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在这薄薄的纸上,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不会写上去。
照理说,一旦有战事,这个冲锋大将都不会缺席,每次挥舞双头枪杀敌的欧阳复都是敌人的梦魇。但这次许平连空名都派出去,惟独把他留下来,自然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主子言重了!」欧阳复顿时有点紧张。师傅鬼夜叉是他最怕的话题,许平一提起他,顿时一阵忐忑。
「外边的兵马还剩多少?」许平也没多说什么,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欧阳!」许平沉吟一下,站起身走上前看着欧阳复,将他看得有点毛骨悚然时,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比起陈奇、关大明他们,我始终比较相信你。
「谢主子!」欧阳复顿时释然,也因为许平的信任而感到喜出望外。只是不知让主子神情那么凝重的到底是什么事?竟让许平在兵临城下之余还分心担忧。
原本战事将起,抓捕一些木匠打造兵器和箭枝很是正常,但细想一下,把这事做得那么隐秘,反而有不对劲的地方。
更让人焦躁的是,普通的探子竟然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仿佛这些木匠都已人间蒸发。即使是打造兵器也不用这样神神秘秘吧!
时间有限,许平连见一眼这个传说中的大教主都没有;柳如雪匆忙赶来后,带着魔教剩下的势力围绕这件事情展开秘密侦察,无奈时间太短,没办法查出太多的线索,但传来的一个消息却让许平隐隐猜到什么。
细查之下,他们大量砍伐的木材都是杉木、松木等十多种!看起来数量繁多,却对树种有所挑剔。
许平也猜不透纪龙到底要干什么。
许平顿时大惊失色,但也立刻将这个秘密隐瞒下来。
这么一想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在杀妻灭子后,还把兵权交给周井。一是因为周井统兵有方,能让他孤注一掷;二是他需要一个站在前面吸引注意力的大旗,好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周家军的身上。
「确实!」许平满面阴色地点了点头,拍桌怒喝道:「所以绝对不能让他跑了,不然朝廷那么久的部署就会变成一个笑话,士兵们的牺牲也变得没有意义,这种结果朝廷是绝不能接受的。」
「去吧!」许平朝他信任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小心点,纪龙现在再不济,身边还是有些狠角色的。」
五千骑兵悄悄地绕道直杀深沽而去,能不能一举歼灭叛军,就看欧阳复能不能旗开得胜了。
摇曳的烛火下,冷月的身影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她看到爱郎紧皱眉头的样子就心疼不已,但强如她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这个妇道人家该插嘴的时候。
「嗯!」冷月什么都没说,拿起宝剑转身就走。
「冷月明白!」冷月的背影颤了一下,旋即决绝地走了出去。她集合郭文文带来的所有大内高手和自己的人马悄悄尾随上去,隐秘地跟随在欧阳复的大军后面。
许平感觉头有点发晕,不由得往后一倒大叹一声。他闭上眼听着营外铺天盖地的喊杀之声,精神有些兴奋,但又特别疲惫。
但愿这次平叛之战快点尘埃落定吧!
津门周围已经是战火连天,不断的厮杀声与震天呐喊,几乎让这个地方没有片刻安宁。
但这时南坡也陷进前所未有的攻打之中,坡地上密密麻麻全是呐喊冲锋的战将,高举着大刀不停往山坡上冲。
南坡居高临下,能观察到整个战局的变化,更能清晰地看见每一处城墙下的厮杀是多么激烈,让守在这里的驻军个个庆幸自己不用参与这可怕的战争。
原本无人问津的坡地上,密密麻麻全是恶鬼营的战士在冲杀,即使有天然的地利可以防守,但是看到下面一张张狰狞面孔和高举的大刀,还是让人有几分胆寒。
驻军守将林立申此时焦躁万分,站在南地的最高处,看着潮水般冲上来的恶鬼营兵将,感觉头皮都发麻了。他有些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大、大人……」斥候兵此时腿已经在发抖了,看着山下黑压压的一片刀光和盔甲,尽是惶恐地颤道:「看、看样子……恶鬼营应该是全军都来了!」
「大、大人……」
「有道理、有道理……」
刚安排完防务,这位守将马上带着自己的心腹跑回营帐内,不知商量什么。
「贪生怕死!」
林立申收拾好这段时间贪来的细软金银,趁着军营内大乱的时候,带着心腹朝后山溜去。
「大人,您要去哪呀?」
「林大人,你还没回答我呢!」周云坤冷脸走上前来,愤恨地看着这些贪生怕死的小人。
林立申一看周云坤似乎是要动武,也不客气地拔出刀,阴笑道:
林立申一拔刀,他的十多个心腹们也赶紧亮出兵器,用威胁的眼光看着周云坤。
南坡破败只是迟早的问题,他们本就是阿谀奉承之人,当然不会在这里拼死一战。
有这种时间还不如赶紧指挥南坡守军抵抗恶鬼营的进攻为好,毕竟南坡上还藏着不少物资。
「云坤老弟果然深明大义,林某在此谢过了!」
「无耻……」
周井料想以洛勇的全局观察,断不会对这个弹丸之地有任何想法,才决定在这里藏下外围部队后续的药品和粮草。
这突然的变故让人有些始料不及也倍感疑惑,难道是哪里走漏风声?不可能呀,这事甚至连一些周家嫡系都不知情!
谁知一来就碰上恶鬼营大军的猛攻,又遇上林立申脚底抹油,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无奈之下只能坐镇南坡,希望能打退恶鬼营不知意欲何为的猛攻了。
面对满地的绊马索和陷马坑,很多人聪明地选择放弃马匹、徒步进攻,效率虽然降低,但攻打的猛烈程度却是让第一道防线的守军有些喘不过气。
士气正盛的恶鬼营兵将,继续挥舞手上的大刀朝山腰的要害杀来,周云坤脸上的表情愈来愈凝重了。
周家的军训一向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周云坤一看这架势,尽管知道南坡想守住不太可能,但还是镇定自若,一是为了鼓舞士气,二是不想让自己先乱了阵脚。
「还、还有一个没头发的……」
「不、不对……是刚剃的光头……」
「光头?」周云坤顿时沉吟一下,心里一突也是叫苦不迭,思索过后咬牙说:
「怒佛空名!」身旁的将领们头皮无不感到一阵发麻。近日来恶鬼营压迫式的行军之中,早就传遍此人的凶名。
而和他并称「恶鬼双煞」的欧阳复更是在碎尸周云涛后,得了个「血阎罗」的凶名,地品的高强身手即使在江湖都难得一见;更让人闻风丧胆的是,他手上一把杀性十足的双头枪,一旦舞动起来几乎无人能敌。这两人可算是此战中最让人闻风丧胆的武将了。
虽说效果有限,但能多阻止一会儿就是一会儿,只要拖延到其他兄弟的军马赶来救援,南坡之上的物资也算是保全。
比起一开始林立申的手足无措,周云坤的策略让原本打得顺风顺水的恶鬼营顿时有些吃力,攻打的速度明显缓慢下来,也吃了不少的亏。
「是!」其他兵将此时忙得披头散发,只是随口应了一句,又赶忙跑去前线指挥战斗。这时谁都感觉腿有点发软,放眼望去整个山坡是恶鬼营密密麻麻的黑刀,不停闪烁着渗人的寒光。
周云坤一扫刚才略为低迷的阴霾,甚至还有一点莫名的兴奋。
照这样的情势看来,大明储君就在大后方指挥这次的攻打。
周云坤心里十分焦急,现在对于山坡上愈来愈不利的战局已经不再紧张。他着急的是想尽快得到其他兄弟军的回应,只要擒下太子,比杀敌五十更有用。
字的军旗直杀将营而去。
此时恶鬼营的冲锋冲乱第二道防线,不少的守军开始哭爹喊娘地往后逃,躲避恶鬼营战士们手上布满血水的大刀。
陈奇怒吼着冲在最前边,看着半山腰上一道道的横栏被点燃,一道道火焰档住继续冲锋的路,不由恨得直咬牙。
「那又如何!」
空名又把头发全剃光了,这时头上黏满血水,精致而厚重的盔甲加身,更是显得威风八面。满面的狰狞此时有些扭曲,他凌空挥舞着铜棍冲杀而去,脸上的坚毅和骇人的杀性,让恶鬼营上下为之鼓舞。
躲在火墙之后的守军一看,顿时慌了,几十人一起拉开弓,手一松,脱弦之箭立刻像张网一样朝空名罩过去:「螳臂挡车!」
「滚!」
没等惊魂未定的守军回过神来,铜棍一扫,立刻把眼前的火墙硬生生砸向他们。
空名深吸一口气,怒喝之下,手上的铜棍扫出无数个圆圈,威猛的力道根本不是这些死物所能抵抗的,一瞬间竟将所有燃烧的横栏扫得四下飞散。
恶鬼营的人一看顿时激动莫名,空名至阳至刚的打法实在太鼓舞士气,不少士兵一看,血都沸腾起来,立刻高举着大刀冲上去。「啊……」已经方寸大乱的守军顿时被烧得哭爹喊娘,一段段燃烧的木桩横飞,即使不被烧到,但只是被撞到都会被蕴含的力道硬生生砸死。
「给我去死!」
「怒佛将军威武!」
「给我撑住!」
这是南坡的最后一道防线,愈往上,地形愈大,更利于兵马的展开,只有这一千的兵马想抵挡他们简直痴人说梦,但能拖得了多久就得继续拖,这已经是最后无奈的办法。
他们的盔甲都是精心打造,坚固无比,造成的杀伤面积根本不大,这已经是一场注定溃败的防守。
此时关大明已经和十多个将士冲破防线,最后的屏障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恶鬼营战士们压得几乎要垮了……
「把防线补上,先杀掉这些冲进来的人!」
周家子弟也不是吃素的,云字辈的小将更是从小练就一身好武艺。
呼啸的破空之声从后处响来,关大明赶紧躲了一下,顺手砍翻一个想趁火打劫的小兵后,这才站稳下来,握着布满鲜血的大刀转过身。
「在下周云坤,来吧!」周云坤也不含糊,用话迷惑关大明,趁关大明略一失神的空隙,立刻杀上去,大喝着将剑锋斩向关大明。
「你就是关大明!」周云坤也是一脸狰狞,毫不闪躲地迎上去!手里的宝剑舞得寒光闪烁,直直朝关大明的胸口刺去!
周云坤练就一身好武艺,再加上年轻气盛,当然对这种死战毫无畏惧。关大明是百战余生的老将,经验老辣也使得一手好刀,两人这一战顿时打得让人眼花缭乱,难分高下。
两人胜负难分的时候,在强攻下死伤一半的守军,抵挡不住恶鬼营完全不要命的冲击,一直死撑的防线渐渐被咬开缺口,不少将士已经举着刀杀进来,最后的防线到了崩溃边缘。
「周将军?哪个周将军?」空名这时已经杀过防线,手里的铜棍硬生生地砸开几个士兵的围剿,一听这话顿时惊如雷触般一颤,立刻冲过去把刚才喊话的士兵抓住,满面狰狞地喝问:「快说,不然让你死无全尸!」
「周云坤!」空名呆滞了一下,脸上的恨意更加浓郁,原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神更加骇人。
这时一个小兵看着空名发呆,立刻恶向胆边生,悄悄地从背后靠近,大刀猛地向空名的后背砍下去。锋利的刀刃砍到肌肉时并没有平常金属碰撞的声音,让人惊讶的是竟然砍开皮肉,瞬间喷出一股鲜血。
恶鬼营的众将吃惊不已,这似乎还是开战以来第一次看到空名挂彩,众人以为他的铁布衫已经破了,一个个都吓得目瞪口呆。
「你……」刚砍完一刀的小兵,这时被空名狠狠一瞪,顿时吓得发抖,就连拿着刀的手也瑟瑟颤抖着。
空名咬牙忍着疼痛,猛地转身,砍在肉身里的大刀立刻被强硬的真气折成两段。
「啊……」可怜的小兵虽然偷袭得手,但被铜棍穿胸而过,立刻疼得抽搐。
「来人呀,快替将军包扎。」
恶鬼营的战士们一看空名的后背血如泉涌,赶紧呼喊军医,但空名猛地挥手喝止了他们。
「将军,南坡守军已败了,您还是赶紧处理一下伤口吧。」
众多兵将一看空名的伤那么重,赶紧上前劝慰,空名却是充耳不闻。他包扎好伤口后,眼里尽是哀恨地看着正与关大明缠斗的周云坤,怒吼道: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这一声怒吼蕴含的力道,浑重有力又充满怨恨。
「将军!」
两人的拼杀不时受到小兵们的骚扰,打了那么久,虽说看起来难分高下,但周云坤到底是年轻气盛,在体力上占了便宜,没一会儿已经稳稳地占了上风,凭着高超的身手将关大明打得连连败退,但无论如何就是找不到一击毙命的机会。
这时他刚反手架住周云坤凌厉一剑,听见空名的怒吼后分了分神,注意一下战局,转头一看,恶鬼营已经攻破防线,开始屠杀残兵败将,顿时松了一口大气。
「啊……」
鲜血顿时从伤口不停坟出,周云坤看―击不能毙命,立刻红了眼,怒喝一声后,双手发力想贯穿关大明的身体。在这年代,贯穿的伤势想救治是难上加难。
他的嘴角不停淌血,双手也布满温热血液,依旧忍着手上的剧痛,抵抗周云坤有些疯狂的推进。
众兵将一看关大明被刺得连连后退,鲜血直流,立刻发疯似的跑来支援。一且身体被贯穿而过,即使只是肋下被伤也难以救治。
这时空名也急速杀到,一看这架势顿时着急不已,凌空一跃、猛吼一声后,手上铜棍蕴含的千钧之力砸在两人的中间。
浑重的铜棍狠狠一砸,立刻砸断他刺在关大明身体里的宝剑,恐怖的内力即使只是残余,还是让他握着剑柄的双手虎口剧烈生疼,疼得几乎都有些麻了。
操、操你妈!
原本没伤到要害还可以顶一下,虽说救治的机率比较低,但还有活命的可能。
「关将军,我来晚了!」
「将军!」
一些兵将禁不住眼圈一红,思及这段时间以来同生共死的情谊,即使是铁汉也流下悲痛的眼泪。
不少围起来的将士都流下热泪,空名这时更是满面痛苦。
关大明张嘴继续抽搐着,嘴里刚想发点声,却发现喉咙被血水哽住了。
无奈他开始感觉到冰冷,即使想诅咒几句都没办法说出来。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呀!
身体已经麻木了,剧烈的疼痛刺激每一寸神经,身体的承受能力已经有些崩溃。
关大明最后吐血咒骂一声,在剧烈的痉挛之后,不甘心地软了下去,死的时候连眼睛都闭不上。
看到这个猛将在自己怀里死不瞑目时,空名眼眶里开始有泪水打转。一根筋的他当时脑子一热,根本没看清情况就冲上来乱砸,原本关大明还有存活的可能,但现在伤了内脏已是回天乏术。
「妈的!」
从其他人的角度远远来看的话,情况是周云坤成功地刺杀关大明,空名发疯一样的救援却来不及,所以不少人把矛头都、指向周云坤。
「杀了他们!」
他狰狞的目光一直盯在周云坤身上,有些疯狂地怒吼道:
「那你来吧!」
他愤吼一声,反而更好地掩饰孙正农狠毒的阴谋。
「杀呀!」
恶鬼营的兵将一看关大明已经死去,更是满面怒恨,围剿过去时,几乎呈现疯狂的态势。
已经逃无可逃的叛军这时哪能抵挡得了愤怒至极的恶鬼营,不少人未自惊慌中回过神,已被砍倒在地。
「周云坤!」
周云坤刚砍翻一人,回过神来一看,虎虎生风的铜棍势大力沉地砸了下来,慌忙抬头抵挡,哪知断剑根本挡不住铜棍的横扫,只是轻轻一碰,顿时应声碎开。
周云坤谩骂一声,咬牙往后退几步。这时他感觉手上的筋骨阵阵作疼,似乎骨头和筋都有种撕裂的感觉。空名蛮横的一击实在太狠了。
「是老子!」周云坤抵挡空名的另一击后,疼得直咬牙。从这熟悉的情况来看,他明白承受空名的一击后,自己的手骨断裂了。
「怎么了?」
津门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厮杀,处处分不清有哪些的兵将互相挥砍,唯独南边是少有的清静地。这时南坡虽然被彻底拿下,离军令规定的晨曦还差些许时分。
更让人惶恐的是,这批兵马杀去的方向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在山坡下的大营。
战争中的死伤原本是正常的事,但现在谁都脑门发凉了。营里除了伤兵外,还有当朝太子在等待南坡拿下的消息。
「不好了!」
「大意了!」空名也是停下追杀的脚步,转头一看,立时目瞪口呆,惊得有些六神无主。
「来吧,一个南坡又如何,我周云坤的人头又怎么样,只要拿下太子的话,你们恶鬼营全都得陪葬了。哈哈,关大明现在死也不错,起码不用被朝廷的狗腿子折磨,哈哈!」
「你们想救也来不及了!」
「哈哈!」周云坤在人墙的包围中仰天长笑,显得嚣张可恨,又让人无可奈何。
纵然想诛杀狂笑不止的周云坤,空名还是捺住杀意,着急喝令:「别管这些败军了,赶紧回援呀!」
「周云坤!」空名也着急了,一看兵将们全慌了起来,立刻大吼道:「主子的武功在我之上,你们想取他性命也没那么容易!」
这时空名知道事态严重,赶紧翻身上马,再怎么想碎尸周云坤也不是这时候;尽管恨得直咬牙,但也没空追杀他了。
陈奇一看周家军已经冲进大营,顿时大惊失色,慌忙牵来一匹战马准备回去救「哈哈!」
这时他伤痕累累,但谁都没空杀奄奄一息的他,因为山下的周家军已经打进营内。
一个声音带着沉静鬼魅的气息,又有几分调侃,更夹着一丝嘲讽!
周云坤话刚说完,立刻感觉不对。
「这、这……」
「主子!」空名太熟悉这个轻佻又有点下流的声线,喜出望外地往回一看,松了一口大气,木讷的脸上笑得和菊花盛开一样的灿烂。
声线依旧那么轻松,却伴随不屑和蔑视,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但听在恶鬼营众将的耳里却那么亲切,亲切得不少人都颤抖着掉下眼泪,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都松懈下来。
从后山的半悬崖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潜过来一千多人,一看黑色盔甲就知道是恶鬼营的兵将。此时他们无不面露讥笑地看着自己。
秀美俊气的脸堪称是世少罕见的美少年,但这分文人气息中又有种说不清的阳刚。不管是锐利目光还是充满睿智的微笑,都会让人莫名地不寒而栗,更别提他鬼魅一样的邪笑。
许平摇着扇子笑呵呵地走到前面,满面嘲讽地看了看全身是伤的周云坤,啧啧说道:「因小失大?你猜猜这话说谁比较好呢?」
「你、你……」
「我?」许平轻轻笑了一下,身影鬼魅一样消失在周云坤的面前,一时找不到任何痕迹,只留下一句嘲笑般的话:「本人朱元平,投胎技术好,现在位尊大明储君。
顽强挡在周云坤身前的几个伤兵都惊讶自己是不是眼花,但随着一股强风扑面而来,顿时感觉骨头像是彻底粉碎,剧烈的疼痛还没来得及传遍每一根神经,身体宛如失去重量般被砸飞到半空。
周云坤大惊失色,眼一花,竟然看不见面前的少年。还没等看清是怎么回事,自己身边的伤兵竟然全都飞到半空之中。
「周云坤,周家大将,云字辈翘楚之一,死在我手里,你也该高兴了。」
等周云坤回过神的时候,许平已经站在他的胸前,原本秀气温和的脸色变得阴狠无比,眼里更是饱含说不尽的怨恨和愤怒,速度简直快得有些惊人。
「不过如此……」
「你……」周云坤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受了这么致命的伤,自己竟然半点感觉都没有。比起空名的威猛,这种毫无声息的杀戮更是可怕。
原本杀周云坤只是为了灭口、不被空名知道真相而已,但现在看见爱将死去也是急火攻心,他怒吼一声,手上的真气蓬勃爆开。
许平双眼渐渐发红,瞬间爆发的真气强得让人不敢直视。
「空名,交给你了!」
「谢主子了!」
「周云坤,我要你死无全尸!」
空名深吸一口气后,突然眼神狰狞,肌肉有些夸张地鼓起,甚至青筋都开始猛烈跳动;随之而来的是后背的伤口裂开,鲜血宛如泉水般喷出。
不管是他朋友的死,还是关大明的壮烈,都会进一步刺激这个杀神的潜力,只要给他报仇的机会,他不至于总是失去冷静和理智,自己就能因此得到一个更为恐怖的大将。
「死去吧!」空名怒极之时,第一次没用兵器就出击,双手疯狂绷紧,开始挥舞强壮有力的双臂轰去。
如千斤重锤般的拳头把破旧的盔甲砸得四分五裂,一瞬间竟然将他的肉体砸得完全看不见颤动的痕迹,砸得他的身体不停往下沉。
空名竟然在半空中将周云坤硬生生轰到地下,这时周云坤别说抵抗或呻吟,身体除了被打时的抽搐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动静,显然第一波的攻击已经让他骨碎而死。
狰狞的面相和残忍的狂轰、连连发出的巨大声响让,人感觉骨头都有点疼了。
陈奇揉了揉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空名的拳头上似乎环绕着隐隐的血气。这和自己印象中的少林功夫似乎有点不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残忍。
全军上下无不哗然,这狠毒的轰法甚至把周云坤身下的大地都打裂了。
「杀了你呀!」
「这……」陈奇不可置信地张大嘴,满面惊讶地说:「空名大师用的根本不是少林武功,尽管看起来也是刚猛无比,但给人感觉却是恶毒之极,这根本是歹毒之极的邪功。」
所有的战士围起来看着这一幕,看到深深埋在地里那一团说不出形状的肉,谁都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何谓正邪?」强烈的攻势几乎把地砸穿了二尺,许平在旁边看得眼前一亮,听到陈奇的话顿时不屑一笑,又有点轻蔑地说:「自古成者王侯败者寇,这套功夫师出血手魔君,是他至阳至刚的战法,你觉得他的为人是正是邪呀?」
陈奇顿时迷茫不已,但看着空名继续挥拳头、怒吼着鞭尸,还是感觉心里不舒服。
「这套他自己创造的功法确实不逊于一般的阳刚武功,也特别适合空名从小习惯的猛烈之风!战场之上不需要仁慈,给了敌人活命的机会,就是威胁自己的生命。
简单的几句,陈奇脸上从原本的忐忑变成冷笑。久经战场的他自然明白战争的残酷,混迹京城更是懂得官场的黑暗;当他心痛地看着关大明的尸体时,这种感觉更是浓烈。
「主子!」陈奇想明白了,但看着许平一副淡然,还是忍不住问道:「这功夫,是……是魔君前辈传给他的?」
许平耸了耸肩什么都没说。本来吕镇丰想把一身邪功传给许平,但许平坚决地拒绝了,原因很简单:老子不想做个山寨版的魔头,老子承认自己是色狼、人渣、败类、无耻、卑鄙、下流,但坚决痛恨盗版。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山下的周家军这时已经攻到军营之内,骑兵瞬间冲进毫无防御、甚至空无一人的大营,几千兵马个个红着眼举刀杀去,一时间杀声震天,倒是有模有样!
两万主力军轰轰烈烈地打南坡,剩余的兵力又被欧阳带,走甚至大内侍卫和御用拱卫司的人马也被派出去,在身边的兵马少得屈指可数的情况下,老子会在那里等死吗?
在这种情况下,谁还会老实地待在营内等死,谁就是白痴。问题是你周云坤也太天真了吧,真以为老子会坐在那里等你来抓?就这种智商,不坑你还坑谁呀!
许平阴笑一下,在别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拿出一支有些简陋的望远镜看向山下大营,满面玩味地期待大戏的上演。
收到飞鸽传信而来的是周家军嫡系周云飞的骑兵,算是周家军中战斗力最强的奇葩,原本他还率军在东城外和天机五营纠缠,凭借着熟知地形的优势,分化天机五营一万人马,仅凭五千兵马节节强攻,打得五营已经成了一盘散沙。
出于对兄弟的信任,他没有多作分析,权衡利弊后,周云飞顾不得快要到手的胜利,立刻集结兵力朝南坡杀过来,即使被缓过劲的天机五营也不管不顾,只想尽快拍马杀到而已。
原本以为这可能会是恶鬼营的诈兵之术,但看到山坡上漫山遍野的恶鬼营代表性的黑甲,凭着经验不难看出这是恶鬼营的全部兵力。
只要一路杀进去,即使山坡上的恶鬼营想回援都来不及了!
「杀呀!」
在他们没发觉的情况下,几个小兵脚下踢断一些细绳,最前面的几座营帐内,门帘突然一下子拉了起来。
「尔等敢再顽抗!」
「无耻鼠辈,竟然暗箭伤人!」
「小心点!?」
「妈呀!」在沙土飞扬中,骑兵们惨叫连连,摔倒在地后,不仅有的被跌倒的马匹压到,有的更是被惊慌的马蹄踩死、踩伤。
「可恶!」周云飞头皮发麻了,再一看,地上竟然有不少拌马索和陷马坑,这明显就是为自己准备的。
「不许慌!」
但这时一看,有不少兵将们抱头逃窜,赶忙出声大喊,但他的喊声淹没在兵将们的惨叫声中。
铁链两端都有几颗细小的铁球,球上是一根根尖锐的铁刺,马匹一旦踏上的话,马蹄就会被缠得紧紧的,铁刺更是会深深扎入皮肉,让战马更加疯狂。
但是这时已经来不及,那些中了拌马索的马匹站起来踉跄地走了几步,疼得横冲直撞。
「这到底怎么回事……」
机关其实不算多,杀伤力也不太大,甚至一击毙命都不太可能。但是恐怖的气息一下子蔓延开来,让兵将们惊慌失措。很多人其实只有受伤,现在却被自己慌乱的同伴踩踏而死;有的是被疼痛的马匹砸死、踩死。
南坡之上开始清理战场,开新的防线,关大明死不瞑目的遗体将被护送回京城厚葬。
刚才那样的情况谁都不知道,要不是他蛮横出手,关大明可能还有救。不少人都为这位重情义的出家人感到唏嘘,纷纷安慰他,让大仇刚报的怒佛将军能好受一点;不过要是真相被众人知道的话,空名大师恐怕有可能变成空名公公了。
节哀顺变后,眼见山下大营里人仰马翻,顿时疑惑不已,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
许平就着新研究出来的望远镜观看山下大营里哭爹喊娘的一幕,也是目瞪口呆,愣了好久后抬头说:「好、好像我们没有弄那么多陷阱吧!」
「殿下!」在恶鬼营将士团团簇拥下,几十个气喘吁吁的男子自悬崖下被接上来。
「来啦!」许平嘿嘿一乐,转头刚想说话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在人群中来回看了一遍后,有些紧张地问:「邹德明和大个子呢?」
「上、上次实验火药的比例,谁知道稍微控制不好,一下子就炸开了。德明现在双手都没了,还在养伤;大个子被……被炸死了,房里的十多人死了八个。」
苦笑一下后,他有些低落地嘱咐道:「好好安葬他吧,他家人的抚恤银也多给一些。」
「各位师傅,所有的火炮已经运到山坡上,只是兵将们不知道该怎么调试。逝者仙去,还请节哀顺变,眼下更重要的是让他们的遗作能名扬天下!」
「主子!」孙正农看许平的情绪有些低落,一日内痛失一个爱将,又有个欣赏的巧匠被炸死,脑子里赶紧想着该怎么安慰了。
许平虽然心痛,但挥了挥手也没说什么。
「是!」孙正农一看也不敢再说什么,赶紧颁布军令。
尽管威力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样强大,起码已经保持稳定和安全性。沉重的火炮运输是一件难事,所以比较耽误时间,但只要有了不错的制高点,就能让火炮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好在邹德明和大个子在不断的失败中还保持着热情,在沮丧中坚强地摸索,安慰其他人一,起继续这看似不可能的研制,才能让第一批大炮顺利出现在战场之上。
南坡最高点离南门的距离不过一里而已,这距离虽然看起来不远,但在习惯使用弓弩箭枝的军将们来看,根本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火药的配制和爆炸的威力都是这个技术完全空白的时代最艰难的所在,经由不断的实验,直到现在也找不出能发挥更大威力的办法。最大限度的爆炸范围不过二、三十公尺而已,而且也没那么剧烈。
十五门沉重铁炮被马拖人拽地拉到南坡之上时,别说人都累得说不出话,就连马匹都浑身是汗、倒地不起,这些大家伙的重量可想而知。
「累死了,这些大家伙,真他妈的沉呀……」
刘士山明显感觉到不少武将都面露鄙夷,因为他们还是比较崇尚真刀真枪的拼杀和血性十足的白刃战。眼见工匠们有些拘束,赶紧上前示意他们指挥大炮的架设。
或许因为这是逝去好友的心血结晶,一个个原本有些木讷的工匠,此时都无比严肃,说话时,声音略带一点哽咽,又感觉很是庄严。
他讥讽的话一出,立刻引得其他有相同想法的兵将们哄堂大笑。工匠气得憋红了脸,却不敢起身反驳。
许平这一巴掌一点都不客气,几乎将他打得嘴角都有血流下。
「以后再说这样的话……」许平眉头都皱成川字,一字一句地哼道:「我就摘了你的脑袋!」
「诸位,继续装填吧!」
这些炮火的威力如何自己最是清楚,在自己不时的提点之下,第一批炮火的方便性已经远超「弗朗机」,而铁制炮弹加上火药比例的配置,使得爆炸的威力带有更强的杀伤性。
「主子,布防已经完毕了。」白屠满身戎甲走过来,率领万人大营的他看起来倒是意气风发,比起此时满面幽怨的陈奇更有风范,不过他不敢有半分得意,言谈举止还是恭谨慎微。
许平的心思全在火炮上,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眼下离这里最近的周云飞要收拾乱局还得一段时间,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但半悬崖那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许平虽然也从鬼谷先师的手册上学了点皮毛,但远远没有他们精通。军营内临时布下的陷阱和机关只不过是为了戏耍一下周云飞而已,时间太过仓促,没办法仔细布置。
没想到周云飞那么猛,他手下的骑兵更是值得表扬,一顿横冲直撞,在没有敌人的情况下竟然死伤那么惨重,这种脑子发热的傻逼实在是惹人疼爱呀。
「是!」白屠恭敬地领命后,蠢蠢欲动地请示道:「主子,周云飞的兵马现在已经乱成一团,趁他现在立足未稳,我们是不是……」
「用不着我们动手,天机五营吃了那么多天的亏,王忠君为人记仇,断然不会善罢甘休,这下逮到好机会,我们当然不能夺人所爱了。」
这帮倒霉蛋一出师就被饿狼营的叛军埋伏,虽说很是讨厌这帮老兵桀骜不驯的态度,但表面上的关心还是得做到位。
许平眼里一亮,看来刘占英也是个聪明人,一旦被拖入阵地仗,以饿狼营开朝时强硬旳防守风格,加上扼守边线二十年的经验,他刘占英想突破过去就难上加难了。
「让他们随便打吧,关我屁事!」
眼下是轰炸的最好时机,天武营攻不攻城已经不重要,只要用这顿炮火轰下去,比攻城更有效果。
恶鬼营上下秉承看戏的作风、幸灾乐祸的良好传统,欣赏狗咬狗确实是件不错的事,加上心里对天武营都有怨气,所以不约而同地阴笑起来。
激战一夜的双方不约而同地疲倦退兵,颇有默契地减少摩擦,给士兵喘息的时间。
很多军营各自寻找安全的地方,先驻营休息、处理伤兵。血战了一天一夜,他们不管身体还是精神都疲惫到极点,看着一具具尸体在面前倒下,再顽强的神经会被刺激到崩溃的边缘。
遍地烧不尽的浓烟和无法收敛的尸身十分刺眼,让人从心底里感到一种极端压抑的沉重。
直到发现南坡上的物资时,大家都喜出望外。
许平当然惊喜不已,但犹豫一下,还是留下大批物资和药品,准备拨给天武营。
工匠们忙得满头大汗,小心翼翼地调试火炮的角度和各类配件的吻合度,谨慎的态度让人欣赏,也有些乏味,但看到许平那么重视,也没人敢怠慢。
白天的津门外围安静得吓人,中午的太阳毒辣又灼热得总能让人昏昏欲睡,加上主子没趁火打劫的意思,很多人都梦周公去了。
山坡下周云飞部无奈地休军整顿,遍地都是哀号的伤兵,慌乱过后,看着南坡上尽是恶鬼营的军旗时,他恨得直咬牙也没办法。
被这么戏耍,简直就是侮辱一向能征善战的周家军。
但他除了苦笑之外也没办法,幽怨地看着山上得意洋洋的恶鬼营,整个南坡迎风飘扬的军旗实在太刺眼了。隐隐能感觉到他们似乎在嘲笑自己,要不是手上的兵马不多,而且受了不小的损伤,真是恨不得杀上去一雪前耻。
看这阵势最少是五千以上的骑兵一起冲锋,在休战期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倒是够有气势。
「又有好戏看了!」孙正农的笑除了阴森外,还带有一种轻蔑的嘲笑。
「这帮孙子一向高高在上,昨天被周云飞按住往死里打,就差没被连奸带杀,这口恶气王忠君绝对咽不下去。」
「看来这帮家伙的报复心倒是不小嘛,刚一整军就追打过来。周云飞那小子早上自己把自己打得体无完肤,这会儿恐怕想打赢也难了。」
「殿下,大炮装填好了,炮火随时可以发射!」
一听他的话,众人顿时都以期待的眼神看向许平,一个个笑得是那么淫贱、那么猥琐,即使当年以下流著称的林伟都自叹不如,这帮人面兽心的畜生呀。
「这时候大家都休息了,你这一开火是不是想把周家军的主力全引来呀!到时候天机营没法过来救援,咱们就死定了!没事捣什么乱呀,有这大好的机会当然是喝酒看大戏了。」
众人顿时大失所望,尽管知道许平说得有理,但这时不来个混水摸鱼,实在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许平拿出望远镜津津有味地看着,这时天机五营已经来势汹汹杀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么好看的大戏,当然要有酒菜了。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虽说主子看起来懒散随意。但不少严令也是没人敢越雷池一步,比如行军之中不得嗜酒的禁令。眼下许平说要酒要菜的,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调侃,愣了半天也没人敢去拿。
「是!」兵将们有些回不过神,毕竟这是军里一直存在的禁忌,这时突然开荤,真让人有点不适应。
当然了,喝归喝,该有的戒备也不能放松,我可不想大白天的被人偷袭。「
兵将们宰牛取肉,生火埋锅地忙开了。酒水和不少小菜也被恭敬地端过来,这时空名包扎好伤口,赤裸着上身,带着几分疲惫走过来:「主子!」
「伤了筋脉!」在他旁边的一位御医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
空名倒是无所谓地坐了下来,这时候脸上表情也不再狰狞,可以看出亲手杀了周云坤,让他心里的仇恨逐渐淡去。
「好好休息!」许平点了点头,叮嘱道:「该用的药不能省,这里凑不到的,直接到内务府去拿,哪怕是贡品,该用就用。无论如何都要把空名的内伤治好,我可不想失去这么一个骁勇的大将。」
宰杀了数十只牛,美味的肉香飘散开来,让所有士兵精神为之一振。
将领们全围成一圈,中间是一口冒着浓烟的大铁锅,锅里的牛肉不断翻煮。
许平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天机五营杀进营帐里和周云飞的大军拼命,一边喝着小酒。
南坡之下已经打成一团乱麻,天机五营的人马含恨杀到时,周云飞也赶忙摆出迎战的阵势。
「周云飞!」千军万马瞬间杀成一片,王忠君在人海中一眼就看到周云飞,自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由分说杀了过去,满是怒火地要将他斩于马下,「手下败将也敢来丢人……」
「哇,他俩有仇呀!」
「我猜是杀父之仇!」孙正农这时忍不住开起玩笑。
空名也慢慢恢复以往耿直单纯的模样,好奇地拿起望远镜,看着两位大将的拼杀,一边大口啃着牛肉一边纳闷说:
「那你怎么看呀?」
「看他们俩那么大的仇,难道是因爱生恨?」
「噗!」
许平一口酒顿时喷出去,其他人也是被刺激得该喷的喷、该咳嗽的咳嗽。这秃驴不声不响的,却语出惊人,这基情四射的思想也太危险了吧!
所有人都忍不住鄙视他,只有空名满面无辜,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什么。
最高点的这帮人也放下连日来的紧张,一边看,一边开起玩笑。和山下严肃的厮杀相比,山上的气氛倒像是举行宴会。
连日来的征战已经让这些新兵蛋子有些紧张过头,甚至有点敏感了,真不知道强压之下,他们的精神还能承受多久。
【第二十四集】第六章:炮火连天
在心痒难耐之下,最多只能趁乱放个冷箭,干掉几个逃往这边的倒霉蛋。尽管效率很低,还是让天机营的人感激个不停,起码这样能解决不少漏网之鱼。
所以现在趁着周云飞的大军慌乱之时,当然是下了狠手,一见面连话都不说就是一顿乱砍,仿佛真的被眼前这些人戴了绿帽一般的愤怒。
周云飞一枪挑退王忠君的纠缠,一看自己的兵将被打得溃不成军,恼羞成怒却莫可奈何,赶紧喝令大军且战且退,这时就算想整军迎战也不可能了。
王忠君卯足了劲,怒喝一声后再次拿起长斧纠缠上去,根本不给周云飞逃跑的机会。
看着遍地的伤兵,憋着恶气的天机营众将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杀敌的好机会手起刀落像砍瓜切菜一样,杀得是淋漓尽致。
周云飞的身手明显比王忠君强了不少,一边和他纠缠,一边喝令兵将们赶紧跑。
「给我杀,杀光他们!」王忠君尽管落了下风,但看着自己的大军压着周家军打,立刻兴奋地喝喊起来。
周云飞恨得直咬牙,但一看形势无法挽回,权衡利弊后杀开一条血路,带着心腹们冲着津门的方向逃窜而去。
周云飞策马前冲,咬牙一看,自己兵将逃出来的不足一千之众,后面是天机五营死不罢休的追赶,气得双眼通红。
山上恶鬼营的群将们都看得津津有味,陈奇这家伙更是兴奋透了,红着脸喊道:
「靠,他也就占了咱们的便宜!」
「春药?」众人一致把目光投向他,孙正农更是忍不住调笑道:「大师,你还知道春药呀?」
空名不满地白了一眼,一副我学识很渊博的样子,得意地笑了起来,手舞足蹈地说:「我在府里就听说了,咱们主子收藏不少这个,而且……」
这时原本生龙活虎的空名突然脑袋挨了一下,软软地晕过去。
许平阴笑着站在他身后,摸了摸有些发疼的拳头后,微笑着说:
空名被一拳打得眼冒金星,连半点动静都没了。
「你们很体贴嘛!」许平命人把空名抬下去休息后,依旧微笑着说:「我就欣赏你们这种正直、温柔的态度。这段时间大家出生入死,感情肯定不错,应该没人想陪大师一起休息吧?」
「乖!」许平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一副你们很懂事的样子,赞许地看着他们。
虽然月亮还没出来,但天空渐渐昏暗,可以明显看到津门城四周的炊烟逐渐淡去。
「主子,那边动手了!」
在滚滚浓烟中,士兵们潮水般的冲向大城。
孙正农也是兴奋勃然地观察形势,发现东门外有一股两万多人的周家军,按住天机营两个营狠打。
周家军和天机营竟然同时发难,原本安静的天空顿时响起震天的厮杀之声。
战局再次全面展开,安宁了一天的津门城再次四面楚歌,遍地的厮杀之声在这夜成了主要的旋律。
「我们该动手了!」许平一改嬉笑怒骂的样子,满面阴森地站起来,看了看蠢蠢欲动的手下们,冷笑着喝道:「全营戒备,准备随时阻截敌军,老子今晚要把他南门轰平了!」
即使没有的话,储君在这里坐镇也可能会让周井有所图谋。无论如何,今夜注定不能安宁了。
陈奇骑着快马率领武将们仔细勘察南坡的每一处布防,白屠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兢兢业业地巡查,不容许有半分遗漏,休息过后的恶鬼营正以十二分的精神迎接战斗的到来。
看着组装完毕的炮火,许平心里顿时一阵兴奋。他远望着南城门的方向,有几分愤恨地说:「晚上把它给我轰平了!」
「开始吧!」
南门这边你竟然不重视,我就要你们付出轻敌的代价。
孙正农拿着火把跑过来,恭敬地把火把递给许平。
「是!」嘹亮的应答蕴含不少怨恨,当火把点燃引线时,不少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期待又紧张地看着引线慢慢燃烧。
空气中除了滋滋的燃烧之声外,似乎只能听到彼此紧张而快速的心跳,谁都忍不住期待这炮火能发挥出让他们震惊的威力。
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顿时让人耳边发疼,伴随强烈的冲击力,像是五雷轰顶,又像是山崩地裂一样,即使是普通的地震似乎都没这种动静。
不少兵将都受到惊吓,这简直就像天打雷劈一样的凶猛。
十五门大炮齐发,炮口在黑夜中闪过一股极为明亮的火光后,迅速冒起白烟。
这一刹那,当许平难受地捂着发疼耳朵之时,目光也期待地看向南城门。
一颗正中目标,但对于城高墙厚的津门来说,杀伤还不是很大。不少都炸在城墙脚,只是让大城晃了一下、城墙裂开而已。
射程比预期的还远呀,竟然能轰到城里去。许平顿时兴奋透了,赶紧下令道:
「是!」工匠们脸上没有半点兴奋,反而因为差劲的精确度而有些惭愧。
古朴的大城、安静的南门这时陷进骚乱之中。没看见敌人就莫名其妙挨了狠狠的一炮,巨大的威力让人群恐慌起来。
「怎么回事!」
但到这里一看时,众人不由得头皮发麻。
可是这时城顶竟然被炸开一个直径五公尺左右的大坑,烧黑的石头还冒着一阵阵的黑烟。
「是南坡那边?」
南坡这时漫山遍野全是驻防的恶鬼营将士,当看到炮火轰得南城为之一震,不由得呐喊起来。
「朝廷什么时候有这么可怕的东西!」
轰进城里的那一发炮火也是顺利炸开,却是把十多间民房夷为平地。
「调整好了吗?」许平看着这些比期待中更强的火炮也是兴奋难当,见工匠们忙得满头大汗,立刻在旁边不断催促。
工匠们一个个心无旁骛,全神贯注地调整准确性和幅度。这种轰炸效果似乎让他们不是很满意,一个个脸上充斥不满,让人感觉更是期待、更是兴奋。
陈奇这时也跑过来,看着工匠们正在忙碌,也是难掩兴奋,满面红光地喊道:
这时不只他一个人兴奋,全军上下也是热血澎湃地期待新一轮的轰炸,期待刚才那犹如天谴一样的轰炸。
陈奇这才意识到自己不久前蔑视了这帮能工巧匠,甚至还出言不逊地侮辱他们,再看看许平鄙视的目光,顿时满面愧疚。
「行了你!」许平看他是真的下了重手,打得自己脸肿不说,连嘴角都出血!
许平赶紧开口说:「刚才嘴贱了吧,等拿下津门的时候,扣你一年饷银给人家摆几桌道歉酒。」
这家伙倒算是可爱,刚才还一脸轻蔑,现在也知道悔改了。眼见他堂堂一个将军都掌掴自己了,谁还能有意见?
陈奇本想在旁边看他们忙活,但想到自己还身负布防的大任,只能无奈地跑回军中坐镇。
孙正农有些调侃地笑了笑,不过看得出对于陈奇的态度十分赞同。
许平冷哼一下,没再多说。陈奇虽然看似大剌剌,但粗有细,看见炮火的威力这么好就知道赶紧来道歉,不然的话,班师回朝后非整死他不可。
众工匠忙碌了一会儿后,终于满面兴奋地跑过来,拍着胸脯说:「现在可以连续不停地轰炸了。我们把幅度调得很高。就算炸不到城墙顶,炮弹也会炸到城里去!」
「是,轰平他妈的津门!」
「轰他妈的津门!」
伴随着一浪比一浪还高的呐喊声,沉重的大炮再次猛烈轰出,发出宛如伴奏一样的震响。当红亮的炮火再次出现之时,全军上下兴奋的情绪顿时沸腾到极点。
不少赶来支援的周家军还没明白情况,只觉得地动山摇,身边不是飓风就是猛烈的火焰,简直像是一下子陷进阿鼻地狱。
城墙之上不停爆炸,甚至城里近一点的地方也陷进炮火的轰炸范围之中。
但他的声音却淹没在一声声的炸响中,宛如炸雷一样的亮光顿时让整个南城门全是哭爹喊娘的士兵。谁都听不见他的大喊,耳边全是一阵阵轰鸣,眼前全是他们所不认识的爆炸和火光、轰炸开的铁片和碎石,正在进行一场完全抵抗不了的杀戮。
气急败坏的大喊还没结束之时,他突然感觉背后有一种极端灼热的感觉。
整个南城门被轰得不断掉下碎石,硕大的城墙出现分裂瓦解的趋势。
城下赶来的士兵们亲眼看见这恐怖的一幕:一个活人竟然连惨叫都没有就被炸成焦碎的肉块!这种可怕的威力让他们从头顶冷到脚底。
当几块碎肉冒着黑烟掉到眼前之时,士兵们感到骨头都因为恐惧而生疼。
这时不少炮弹轰进城里,不管是城下的百姓和士兵只剩逃跑的份,谁都知道稍一迟疑,立刻就会被炸得尸骨全无。
许平一看,顿时兴奋不已,高声呐喊道:「继续,轰!没把炮弹打光不准停。」
有个学子看着居住城南的无辜百姓也被炮火猛轰,于心不忍,立刻跪到许平的面前苦苦哀求。
士兵们点炮的动作不由得迟疑下来,再这么轰下去就不是攻城,而是屠城了。
「你是不是傻了?你有没有想过纪龙之乱害死多少人,难道你以为他们肯归顺朝廷吗?」
那个学子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倒在许平腿边苦苦哀求道:「百姓们都是无辜的呀,求您网开一面,别再轰炸了,这样炸下去,城南的老幼妇孺都会被牵连的。」
许平盛怒之极,眼里起了杀意。
这个学子的话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方面确实于心不忍,另一方面却是为了兄弟的死而痛恨,举火把的士兵都犹豫不决地停下手。
学子继续哭哭啼啼地哀求,似乎死的是他祖宗十八代一样悲哀。
白屠也是一脸厌恶,想都不想就把手里的刀递过去。
「啊!」鲜血立刻不停流出,杜宏忍痛捣着伤口,将划伤自己的刀硬塞到这个学子的怀里,旋即有些惊恐地喊道:「来人呀,这叛逆想行刺主子!」
「贼子,竟敢伤人!」
「我、我没有……」学子顿时吓坏了,手里拿着满是鲜血的宝剑一脸惊恐,这时他还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
许平对于杜宏的谋略感到惊讶,确实是急中生智解决自己的大难题。见他手臂上的血流个不停,原本苍白的脸现在更无血色,顿时有点心疼。这办法虽然冷酷,却是最有效的。
白屠上前不由分说,夺过剑后对准他的胸口狠狠刺去。其他的人全都冷笑地看着这一幕,即使曾经是同年,但谁都不会去可怜这么一个迂腐古板的家伙。
不得不说杜宏制造的借口是最好的,既不会落人话柄,又能快速解决问题,有的人想想死去的兄弟也是心里有气,所以下手根本没半点情面。
「谢主子!」杜宏笑了一下,看起来还是那么温和;但这种情急之下的智慧和杀人不用刀的可怕,还是让人感觉到这位门生的心狠手辣。
白屠厌恶地擦了擦刀上的血,朝目瞪口呆的士兵们怒喝道:「还等什么,继续给我轰!」
孙正农在旁边郁闷地嘀咕一声。
「是、是!」士兵们从惊讶中回过神,刚才事发的时候他们也没看清楚,这下都以为真有人行刺而有点惊魂未定,杜宏替主子挨了一刀才阻止这场祸事。
炮火再次猛烈地轰炸南门,在持续的强轰下,高大城墙被炸得土崩瓦解,靠近南门的街道几乎被炸成一片火海中的废墟。
「太爽了!」
以这种恐怖的威力继续轰下去,恐怕半个津门都会被夷为平地。
如此可怕的动静让忙于攻城的天机营也停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恐怖的场景:「那是什么!」
「主子!」这时工匠们擦着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说:「剩余的炮弹只够维持半个时辰而已!」
许平继续喝喊着。眼见那么久的谋划终于成功,现在心潮澎湃,怎么都安静不下来,尤其是亲眼看到这恐怖的效果,本不该属于这时代的威力确实让人血脉贲张。
天空慢慢露出鱼肚白,南坡这时成了大战之中唯一的焦点,所有的目光都往这里集中,都想知道恶鬼营到底是何时拥有这么可怕的武器。
「弹药终于没了!」
许平感慨地看着整个南城被炮火炸成废墟,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这时恶鬼营上下恨不能直接冲出去,顺势杀进城里直接和周家军拼个你死我活,奈何军令如山,所有人只能忍住热血沸腾的冲动。
这时南坡之上突然烧起一股股奇怪的蓝色烟雾,直冲云霄,似乎发出什么信号,这接踵而来的异变,让人刚放松的神经顿时又是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