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士正传 第三十四集~03 科幻武侠
第五章 沧海龙归来
今天的如月,已经不能再成为我活下去的理由了。至于小公主……如果我能忘记自己的罪过,忘记自己犯下的错误和失误,和她在一起,未来的生活应当不会太痛苦。
“明天,该怎么过?”
如今是冬天,本该是个万物凋零的季节,可是我所在的这座官邸,却到处充满了萌动的春意。院子那株光秃秃的桃树,此刻不但绿叶葱葱,枝头上更挂满了红花;围墙上的牵牛花,原本只剩下几根枯藤,如今也在寒风中绽放着紫色的花朵;不光是这些,院子里内的其他植物,各种花期不同的鲜花,此刻全不合时宜地集中在这个凋零的季节里一起绽放。
“小克里斯汀,是你回来了吗?”
我赶到了关押如月和梅丽娅的房间,那里早已人去楼空。负责看守的蝶倒在地上昏睡不醒。有意思的是,蝶被我改造得像如月一般丰满沉重的双乳,如今又被人改了回去,恢复了原样。当我赶到存放艺术品的密室时,那里同样也已被人侵入。
除此之外,我还看到了约翰·蒙雅特的尸体,他静静地躺在密室的一角,双手张开,似乎正要搂抱什么,他死时的表情、嘴角边的微笑也和前面二人一模一样,稍有不同的是,眼角旁多了两道干涸的泪痕。
我稍稍检查了一下三人的尸体,随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小克里斯汀曾经告诉过我,月渎原创者的本意,并不是用来伤害他人的。这招最强的心灵魔法,是大魔神路西法在人间修行时,替那些垂死的人‘送行’时所‘奏’的‘安魂曲’。
在发现尸体的同时,我也感觉到小克里斯汀的存在,他是有意释放力量让我察觉。小克里斯汀坏了我的好事,可我不但不气愤,心里反而十分地高兴。
寸草不生的风都城废墟,此时已完全恢复了生机,无数株一夜长成的大树将这片废墟变成了一片巨大的树林。小克里斯汀站在昔日的神龙广场旧址处,整片废墟,就只有这里还保持着原来丑陋荒芜的模样。我的佩剑逆鳞,如今静静地躺在他的脚下。逆鳞在我与如月的第二次决斗中遗失了,事后我也懒得将它收回,没想到小克里斯汀居然又多事地捡了回来。
感觉到我的到来,小克里斯汀轻声叹气道:“对不起,大哥,我回来迟了!”
“是的!”
“她和梅丽娅小姐一起,正在前往阿沙尼亚沉月峡的路上!这世上,也只有大魔神路西法有能力帮她恢复力量。”
面对着我咄咄逼人的气势,小克里斯汀丝毫不为所动,他已和周围充满绿意的世界融为一体。
比起三年前,小克里斯汀身上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化最大的就是那双眼睛,他的目光依旧像从前般清澈,只是,这分清澈中却少了几分人类的情感,有若流光拂镜,过不留痕,不着人间半点烟尘,与我昔日见过的大魔神路西法倒有七八分的相似。
小克里斯汀的变化让我有些惊异,不过他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今天,我一定要从他身上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交出如月”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比起如月,我更想从小克里斯汀身上得到那样‘东西’。
嗤的一声,我以两倍力量极限击出的这一拳,打在小克里斯汀的右掌上,就像是击在门板上一般,仅发出轻微的响声,而挡住我这拳的小克里斯汀,身体连摇都没有摇动一下。
‘这就是沧海龙一脉的战斗技巧吗?真是可怕!他的身体就像是黑洞一样,能够吸尽一切,这么轻易地将我的毁灭一切的逆世之力吸收转化,然后再供周围的生命……’
“大哥,你这一拳的气势和力量,好像对我动了杀机了啊!”
小克里斯汀长叹一口气道:“唉,看样子这一战是不可避免了!我原想完成八变后回来帮忙大哥,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其实,你根本就不是来和我讲道理的?”
“这一战真的是无法避免的了?”
话毕,我蓄足力量的第二拳再轰出,这一回,小克里斯汀却没有出手招架,他的身体就像是不动的雕像般,任我一拳轰中胸脯。
我一眼看出了小克里斯汀玩的名堂,他居然借着我这一拳之威,将体内残余的力量全部‘散去’。事实上,当我从法兰克市赶往风都时,他就一直不停地将体内的力量排出。在挨了我这一拳后,他体内力量已完全‘散尽’,在他身上我感觉不到一丝的力量,甚至连变身形态都无法保持。
小克里斯汀爬起来,轻轻地抹掉嘴角边的一串血滴,低语道:“不是散去,而是赠予自然!魔法的力量就是自然的力量!使用魔法的人,往往只知道一味的向自然索取魔法元素,他们却不明白,只有先将自己的一切回馈自然,才能获得自然最大的帮助!”
这一招是沧海龙最爱用的魔法:瞬间移动。
这一击的后果,与数月前我与如月交锋时动不动就弄得天崩地裂不同。我们俩两拳对轰,仅在拳头碰触时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响声小得就像放了一个鞭炮,在周围吹起了一阵轻风,预想中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并没有发生。
我还未从震惊中回复过来,小克里斯汀已先我一步展开反击。不是用他最擅长的魔法,而是用他最不擅长的拳脚功夫。
力量看似散尽的小克里斯汀,当挥拳时,周围的自然环境居然主动地将力量供给他。我运用银月之眼,清楚地‘看’到,自然的力量与他的身体连为一体,小克里斯汀挥出的逆世轰天拳,只是以身体为引,让自然的力量在体内转化,形成天灭那种破尽一切的逆世之力。
“这个小鬼,还没有变身就这么厉害了……”
话音刚落十数步外的小克里斯汀又一次消失,然后再我面前猛地现身,一拳轰向我的胸口,这一回他所用的武艺却是如月的霸拳。
同样是霸拳和逆世轰天拳,在我和如月手中使出来时,每一拳都是戾气十足,务求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将对手从肉体到精神一击毁灭。而两门绝技在小克里斯汀身上使出时,明明也是充满毁灭的力量,却让我生出一种春风拂面的怪异感觉,觉得即使让他的拳头击中,也不会产生任何的伤害。
无法将力量提升到巅峰并不是我最头痛的,最让我骇然的是,逆世轰天拳和霸拳,都需要以精神的力量为推动寒冷使出。而小克里斯汀完全是以无欲无求的心态和我战斗,没有精神的力量为助力,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这回是大吃一惊,小克里斯汀居然‘看穿’我的思想。我猛地忆起碧姬阿姨和安卡古斯决战时的境景,当时安卡古斯每每能料敌先机,甚至能在碧姬阿姨出手之前就找到她还未发出的招式中的破绽!他所为之依仗的,正是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
当然大魔神路西法,他也能轻易地看穿我心中所想,照这样看,难道他也拥有了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
“那你领悟几成了?”
“了不起,比你祖先还高啊!”
“太多了?”
思想被对手‘看穿’,招式更被看穿,在逆乱因果面前,任何有形的招式都没有意义。战斗一开始,我就处于极其狼狈的下风。就像当年碧姬阿姨和安卡古斯之战的重演,在这场纯以拳脚功夫对抗的战斗中,我处处受制,短短的十秒内,我对小克里斯汀攻出近百招,居然没有一招能够顺畅地打完——因为小克里斯汀在我出招之前就看破了我的招式,我的拳脚每次攻击时,都变成主动将身上的要害暴露在对手的面前,则能在中途强行收招;而小克里斯汀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拳一脚,我却接得非常地痛苦和难受。
“可恶,要是希安肯出手的话,我们父子同心,两极合一……”
没有希安帮忙,我根本抵挡不住小克里斯汀的‘逆乱因果’,交手不到二十招,我身上已中了小克里斯汀两拳一脚。小克里斯汀明显是想将我擒下,被击中的部位,攻入的力量并没有主动破坏我的身体,而是自动凝聚成一团,收缩起来,对我的身体不产生任何的负面影响。
“即使是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也不是世上最强的力量!知道吗大哥,过去的你,就像碧姬阿姨一般,曾经拥有世间最强的力量,可惜的是,现在的你却失去这种力量了!”
在这期间,我身上又中了小克里斯汀三击,小克里斯汀攻入我体内的力量,一下子增加到了六道。
正在和我近身短打肉搏的小克里斯汀,就在这时猛而地脱身而出。前面的战斗他完全掌控着一切,此刻说退就退,我根本就无法阻拦得了他。在退后的过程中,他的举起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戳中自己的右胁第三根肋骨。
小克里斯汀道:“这个位置,就是大哥你身上的“因”之所在!”
我想死,却不想象可怜虫一样地被人活捉生擒,急忙调动全部的力量追剿这六颗闯入体内的“捣蛋鬼”,同时在联接那个点的经络处布下层层“关卡”全力阻拦。然而这六颗元素球虽然了远离小克里斯的身体,却仍然在操纵之下。小克里斯汀的双手十指象抚琴般在自己身上连续敲打,遥控指着他们,仗着比我高得多的力量操纵技巧,轻易地突破重重阻拦,逐渐逼近我的右肋要害。
败北在即,我以拙破巧,使出最蛮横的蛮招,双手戳指成刀,刺入自己的右胸,连挖带掏,就象掏埋在沙子里的珠子一般,将这六颗魔法元素象从体内全部”掏”出来。
我双手抓着自己身大片的皮肉,嘿嘿地冷笑的。
看着小克里斯汀,我叹气道:“天人合一配合逆乱因果,真是可怕!如果不是有最终回复咒文护身,我大概已经被打败了!”
战斗之前,小克里斯汀有意地将全身的力量“赠予”自然,这一招正是沧海龙一脉最强的绝学,天人合一。如今我身体方圆三公里内的一切空间,都已几乎都已处在小克里斯汀的操纵之下。之所以说是几乎而不是完全,那是因为我的身体受最终回复咒文保护。当小克里斯汀操纵周围空间,切断我的身体与周围空间内的魔法的元素时,最终回复咒文自动地发挥作用,抗拒着天人合一对我的封锁,令我的身体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还能吸收到部分的魔法元素。为了化解小克里斯汀的这一招我不惜重伤自残,也全靠最终回复咒文的力量,在第一时间就治好了我的伤势。
“是很伟大!但这种力量,却也是一种诅咒!她不顾我的意愿就送了这份“礼物”给我,你说我该不该恨她!”
我自嘲地地干笑一声道:“可是我不能恨她!一个女人,她爱你胜过爱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这样的女人,你说我怎么能去恨她?”
“其实,大哥你真正恨的人不是如月,而是你自己吧!”
我苦笑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小克里斯汀!别象如月一样,让我太失望了!”
没有希安帮忙,使不出两极合一,我破不了逆乱因果。如今又在小克里斯汀的天人合一困住,在他操纵的空间里和他战斗,加上极糟糕的精神状态。。。。。。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我身边,今日之战,我早就知道自己必败无疑。
没有希安,我无法同时开启初始之门和终结之门,但可以暂时剥夺我的不死状态的半招天绝还是可以使出来的。
“我就猜到会是这样果!大哥你逃避自己的时候,想要毁灭世间的一切,等你清醒过来的时候,你却只毁灭自己。。。。。。大哥你想要什么,我明白了。。。。。。”
“是月渎吗?那就对了!象对待约翰。蒙雅特一般,给我一个甜美快乐的死亡吧!”
我没有自杀的权力,但我要是不敌死在小克里斯汀手上,在那个世界里,希拉也没有什么好抱怨我的吧?
小克里斯汀在我耳边道:“我很想给大哥一个快乐的死亡,但是大哥对这个世界还有责任!现在的我,不能杀你!”
这个臭小子,居然在最后一刻使诈!我只来得及骂出这两个字,就丧失所有的意识,完全昏迷过去了……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伯尔达的家中。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人。
我在心里诅咒着小克里斯汀,试了试身上的力量,发觉身体没有受到任何的限制。只是,经历了这次大战后,我体内的力量再次下降,如今能使出来的力量只有平常状态的七成,至于说要想像和如月一战时使出十倍极限的力量,已完全不可能了。
我悄悄地将力量释放出去,偷听众人的交谈。
房间里,缪斯和乔西坐在一起,两人正仔细地观察着小克里斯汀,二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那眼神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羡慕。也难怪,除了我和如月以外,小克里斯汀是我们这一代龙战士第三位突破第八变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完全是凭自己的修行突破的。
“我在观察这个世界!我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忍耐多久!”
“是的!”
他没有马上回答兰丝的话,将杯子把玩了几秒,小克里斯汀朝我所在屋子瞄了一眼后,降下杯子握在手中,然后才对兰丝道:“就像你一直冷眼看着这世界发生的一切一般,我也想做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
啪的一声,杯子被小克里斯汀捏成了粉末,瓷片和茶水洒了一地,他把目光移向静默不语的罗莎和雪芝,扫了一眼,然后嘴边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竟引得偷看的我心底一寒。
我正在惊疑间,小克里斯汀低吟起来:“清晨发芽,中午成长,傍晚开花,夜里结籽,黎明前枯萎……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也不过是这样一个轮回罢了……”
举起杯子,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后,小克里斯汀转过头,脸上出现第四种表情:严肃。
被小克里斯汀叫破了行藏,我只好站了出来,走到了他的面前。刚才那一瞬间小克里斯汀给我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望向我时,那冰冷的眼神送出刺骨的寒意,直透入我的灵魂的深处。
“不是我在沉月峡遇到了什么,而是……逆乱因果的奥秘,我领悟得太多了!”
“以我的先祖的天赋,要领悟到完全境界,其实并不难!可是他只领悟到了八成后再也停滞不前,你知道为什么吗?大哥?”
“那是因为,逆乱因果的八成境界,是人和神的分界线!过了这条线,人类就不再是人类,而是神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
说着,小克里斯汀将手中的杯子一楼一握,像捏面人般揉成一团,双掌分开时,一只巨大的蜻蜓由他的掌中飞起。
蜻蜓扇着翅膀,翩翩飞起,升到我鼻尖位置的时候,身体啪的一声,猛地爆为无数碎片。
小克里斯汀手一扬,一抓一握,蜻蜓的尸体碎片在他手上聚合,重新组合回成一只普通的茶杯。
小克里斯汀的脸上,又露出了先前那种令我害怕的诡笑。
小克里斯汀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沉,而我警惕地蓄足力量,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我周围的其他人,缪斯、波尔多和乔西,也感觉到了小克里斯汀身上不正常的地方。
“领悟了完全境界的人,会逐渐丧失所有的情感,这是领悟完全境界必然要付出的代价!因为可以看破一切,所以他们也无视一切!而且,从领悟完全境界的那一刻起,他们开始受到一种诱惑……”
兰丝问道:“什么诱惑?”
小克里斯汀的右手握着茶杯,垂在腰间的左手却在这时开始发光。此时此刻,我已经不能不有所行动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使出传送魔法,一下子将屋里所有的人传送到数十公里外。几乎就在我刚完成传送的瞬间,耀眼的光芒已笼罩了我周围所有的空间。
全力将众人送走的我,几乎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正面狠狠地挨了这一击,就在肉体被光和热化为灰烬的瞬间,我听到小克里斯汀在耳边唠叨道:“将旧的世界的一切统统毁灭,然后在废墟上创造自己喜爱的新世界!如此般地反复循环,这就是完全境界的诱惑,无法抵抗的诱惑……”
暗,无尽的暗,令人绝望的暗!
又一次重复着由死到生的过程,比起从前渴望死亡的绝望,我从未像现在般渴望光,渴望生命,渴望自己快点‘活’过来。
当我怀着强烈的求生欲望,挣破黑暗,回到光明的世界中时,发现身处的伯尔达市已经被完全毁灭,原先城市所在的地方,被一个直径达二十公里的巨坑完全取代。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不禁大惊失色。以小克里斯汀的武功,他完全可以在我重生的这段时间里赶去杀死她们。
小克里斯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用和安卡古斯一摸一样的表情,一摸一样地语气对我道:“大哥,摆在你面前的路只有两条,毁灭我,或者被我毁灭!”
“臭小子,你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
很幸运,我原本已经崩溃的力量,在面对恐怖的对手时,终于完全恢复到和如月决战时的巅峰状态。
话音刚落,前一秒还在百步外的小克里斯汀,突然瞬移到我面前,接着一记霸拳轰在我的面前,竟又是故技重施要和我比近身肉搏。
知道小克里斯汀可以看透我的思想,于是招架的时候,我索性不去想用什么招。在逆乱因果面前,任何精妙的招式都是破绽百出,既然如此,那就将所有的花巧的拳脚招式全部抛弃,化为最简单、最直接的直线攻击。
这种打法近乎无赖,却是对付逆乱因果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在力量相当的情况下,仗着逆乱因果的九成境界,小克里斯汀同样力量的一拳,可以将强大的攻击力集中在拇指粗的一点,而我却只能勉强控制在拳头大的一块地方,威力完全不能比。
我的这一拳,仅仅让小克里斯汀的嘴角边溢出一滴血而已。
说完这话,小克里斯汀的身体猛地膨胀起来,啪的一声,整个人竟化为无数的肥皂泡一般在我面前分解开来。
“我要破解大哥这种‘直接’的战斗方式并不难!只是大哥你是拥有不死之身的完美体,用肉搏方式和你交手没有意义!”
小克里斯汀不带人类感情的声音不断地传入我的耳中、心中……
无形的攻击,由四面八方一齐涌来,就在小克里斯汀说话的期间,我的身上已中了不知多少记‘莫名其妙’的打击。
“哇!”
如今的小克里斯汀,他就是自然,自然就是他,天人合一,无分彼此。面对着身体无形无相,完全不存在的他,我唯一能做的事,是将所有的力量都用于提升身体的防御,使出泰坦龙躯,用龟缩的方式硬捱对手的打击,仗着最终回复咒文的帮忙,勉强支撑着。
我知道这样硬撑下去不是办法。
可是因为对我在如月身上所施的暴行不满,希安避开我躲了起来,无论我怎么召唤,他都不肯出来见我。
“六重咒杀!”
此时此刻,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我,明知无效,也只好左逆天右轰天,打出自己最强绝招寂灭虚空,和小克里斯汀的‘六重咒杀’对抗。
我双拳对轰,很顺利地就使出了‘寂灭虚空’,‘轻易’在身体周围制造出一个直径达十米的大黑洞。
我马上感觉到不妙,我使出寂灭虚空的时候,身体居然能非常顺畅地吸收周围的魔法元素,这分明是小克里斯汀故意放水。
“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也学起雷兹来,玩这种无聊的把戏了!”
那六道聚在一起、看似六重咒杀前奏的光环,突然断开,然后各自独立收缩成球状,化为六颗六色的魔法元素球——风、火、水、土、光、暗,六种属性,六种颜色。
“这一招确实是从神龙王的绝招中得到灵感,但效果却完全不同!”
“大哥,和月渎相对,我这一招的名字,就叫日蚀!”
六颗魔法元素球,旋转着,先缓缓的远离我的黑洞,然后猛地加速,如坠地的陨星般撞上了我制造的黑洞。
只是被它们攻击了一轮,我的黑洞就萎缩了五分之一,遭受第二轮攻击时,黑洞已缩得不到一半,而当第三轮攻击开始后,我所创造出来的黑洞,就像一张脆弱的大饼般,竟被这六颗魔法元素球硬生生地扯碎‘分食’了。
“希安,你再不出来,大家就都要死了!我不想再看到亲人死在我的面前了!”
“唔!”
希安,我和希拉的孩子,终于在他的父亲最危急的时候站了出来。由他驱动的第二颗龙魄,释放出的创世之力和我第一颗龙魄结合,两极合一的力量结成一道护罩,一下子挡住正要将我‘吞掉’的‘日蚀’。
那种父子联手、血肉一体的感觉令我感到无比的舒畅,毁灭的左手,创造的右手,重重地对击在一起,我身体周围的空间开始显出蛛网状的破碎。小克里斯汀想要收回‘日蚀’,但‘乱序切割’所到之处的空间,已不再受他操纵,困于‘乱序切割’中的六颗‘日蚀’,就像是被粘在蜘蛛网上的小虫子,起初还能稍稍地挣扎两下,但很快就失去了力量,不再动弹,最后消失在空间的缝隙之中。
我看了身边一眼,希安这时已经现身实体化,他在我的右手边,与我柄剑地站在一起。
我和希安互看一眼,父子俩发出会心的一笑,然后一起出拳,别说是逆乱因果的九成境界,就算是拥有完全境界的安卡古斯在此,也挡不住我们的这一拳。
不是站在天之彼端的神嘲弄世人的微笑,而是从前那个与花草为伴,与鸟雀为友的纯真少年开心的微笑。
小克里斯汀微笑的面容,在我面前像破碎的镜子般四面分解开来,不仅是他,周围的空间,甚至包括我们父子俩,一切都在分解。
当一切虚幻消失时,我发现自己正愣愣地站在小克里斯汀面前,右拳正做出打出的姿态,小克里斯汀的右手,正轻轻地点在我的眉心。
‘被他耍了!’
我收回拳头,转过身去,背对小克里斯汀,吐出两个字:“无聊!”
小克里斯汀在我背后道:“在将来,大哥你至少还要面对两次月渎的挑战!那两位拥有逆乱因果完全境界的神,也只有大哥你才有可能打倒他们!”
“既然不想多知道这些事,那么,关于卡尤拉的事,还有你儿子尼诺的事,大哥总有点兴趣吧?”
我转过身来,面对着小克里斯汀,他不疾不徐地回答我道:“回来之前,我在沉月峡陪着你的儿子尼诺玩了一年,他很可爱……至于那位魔族女皇,我也和她见过面了……”